雞吃骨頭經典散文
和旺仔一起去買肉,說要一斤瘦肉,黃掌櫃一下子拉了二斤,其中一半是瘦不瘦,肥不肥的東西,油滾滾的。
“黃哥,我要一斤瘦肉!”
“正好一斤瘦肉,外加一斤肥油!”黃哥笑著說:“油鮮著呢!拿回吃去吧,不行煉油!”
我無語,付賬走開。
旺仔忙著做飯,我忙著寫作,不一會,旺仔喚我吃飯,一鍋的瘦肉燉白菜,不見一絲兒肥油。
“油呢?”
“那兒!”旺仔指了指牆角,肥油靜靜地躺在塑料袋裡。
我急忙拿起,一看,肥油隔著塑料袋,沒有被垃圾汙染,心裡滿是欣慰。肯定,我們是不吃了,但又不能浪費了啊!暴殄天物,我無名的生出一種負罪感。30年前的一副悽苦的畫面又浮現在我的面前。
“曉宇他娘,你家窗臺上的骨頭還要嗎?”娘問。
“不要啦,沒地方仍,暫時擱在那兒!”
“那我拿回家砸碎餵雞!”
“呵呵!都說狗啃骨頭,還沒聽說過雞吃骨頭!”
娘講了一番科學道理,拿了張廢舊報紙,裹著骨頭回家。
孩子們望著娘拿的骨頭,如獲得燕窩魚翅一般。
骨頭湯的香味很濃很濃,娘默默地看著津津有味的喝湯的孩子。
屋門突然開了,來的正是曉宇他娘。
三十多年了,那個天寒地冷的時節,那個缺衣少食的'歲月,那個皮包骨頭的我,那個堅強的母親和她那個一樣堅強的家。每每想起此事,心潮翻湧,熱淚盈眶。
對著旺仔,我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拿起肉,到水管前衝了又衝,洗了又洗,用嶄新的白塑料袋包住,輕輕地放在桌上。
拾荒的張大爺走來,用昏花的雙眼仔細的搜尋著廢紙。
“張大爺,你家裡有小狗嗎?”
“有!”
“那正好,我這裡有塊肥肉,油乎乎的,讓你家小狗吃吧!”
“怎麼好好的肉不吃啊!”張大爺疑惑的問。
“旺仔不愛吃油性大的,想減肥!”
“那好!我拿走!謝謝啊!”
是我該謝謝你,我心裡想著,望著漸行漸遠的張大爺,頓然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