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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記散文隨筆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窗外細雨紛紛。面對了一天的電腦,腦仁生疼,不知不覺間,竟已過了無憂無慮的年紀。

雜記散文隨筆

猶記得多年前的某個清明,我跟著二伯孃和哥姐給四伯孃掃墓。對四伯孃我早已沒了印象,只曉得在我三歲時便去世了。因著帶我去掃墓的二伯孃與我母親關係並不是很好,而且我母親是位虔誠的基督教徒,我自小也跟著母親去教堂,我們家懷念親人的方式是送束花什麼的,但是不可磕頭燒紙。那時我雖小,可也曉得我母親是斷斷不許我跟著去的,是以在她問我去哪時,我說謊是去找小夥伴玩耍。

到了墓地,四處都是燒紙的嗆人味道,我們這兒哭喪時,興嚎啕大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心中的哀痛。有幾年沒人來給四伯孃掃墓了,我們到時有些分不清哪個是她的墳了,因為當年並未立下墓碑,只一個小小的土堆。但問題是有兩個相鄰且相差無幾的土堆,這有些難住了我的二伯孃,後來她確定了左邊那個是,但我至今不曉得她是怎樣確定的,我姐問她時被她一番斥責。我姐是我四伯孃的女兒,四伯孃去世的突然,我姐又年幼,奶奶她們不讓她過來,她也只依稀記得當年在墳旁栽了棵小松樹,但不幸的是小松樹早已沒了影,又或許當年就沒有活。

後來的磕頭燒紙我一樣沒少,一是人小,看哥姐做了也想跟著學,二是我二伯孃的`唆使,我那會雖還記得母親的囑咐,卻又抱著僥倖,以為她不會曉得。不想晚上回到家裡便高燒不退,被母親一番詢問後便露了餡,差點沒把她氣出個好歹,我那會有些慶幸自己發燒,讓我免了頓胖揍。

自那次後,我後來又去過一次。那時我已是少年了,陪著我姐去的,是在我母親的允許下。

我的家鄉在蘇北農村,其實也無甚好說的,但就是想寫一下,或許是雨天的緣故吧,今天的牢騷格外的多。

小時候,村裡有人去世的話,我們這興吹嗩吶,唱淮海戲。晚上,大家洗去一天的疲憊,三三兩兩的去看熱鬧。我小時候去的次數不多,因著我母親拘的嚴,只我小弟任性,我母親稍不留意,他便“哧溜”一下沒了影,我動作慢,只能在家裡和我母親大眼瞪小眼,次數多了,也就歇了出去的心思。其實這表演的內容實屬低俗,多是一婦人和一男子的調笑,其中多下流的言語,但鄉下人也不講究這些個,只喜歡這一份熱鬧。

十三四歲時,和幾個小夥伴過家家。一個瘦的只剩皮包骨滿頭白髮的老人,扶著牆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我是認識她的,隔壁三奶奶家的老太,據說眼睛看不見。

“小乖子啊,我餓啊,我餓啊,給一碗飯吃啊。”她的牙齒都掉的差不多了,乾癟的嘴口齒不清的說著。

畢竟一群半大孩子,有些好奇,有些無措的看著她。不等我們反應,老太的兒媳三奶奶便氣勢洶洶的來了,“你個東西,瞎說八道什麼,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了?”罵罵咧咧地把老太拽走了。

大約是那之後的兩年也不知是三年吧,老太在她另一個兒子那裡去世了。聽說她在三奶奶家時,不讓她睡床,只讓她睡在硬涼的水泥地上;聽說她在另一個兒子家時,大夏天她坐在外面,還是一個路人看不下去給她舀了碗水,卻被另一個兒媳埋怨:“多喝了這碗水,這下得多活幾天吶。”

因著家隔得有些遠,我不曉得老太另一個兒媳過的好不好,但三奶奶家確實是不怎樣好的。兒子入獄,孫女在她打麻將時溺水。所以有時候,人還是心善的好。

大學剛畢業出來實習,有一回被帶我的師傅罵哭了,剛巧我母親晚上給我打電話,一個沒繃住,嚎啕起來。一向寡言的父親拿過電話:“在外面委屈了就回來,我就不信還能把人餓死。”頓時心裡暖暖的。

平時都是給我母親打電話,有一回我弟和我說有空也跟他多打打,說父親平時雖不說,但每次都是豎著耳朵聽我們與母親打電話。我晚上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剛接通時,我聽到他在那邊小心翼翼的“喂”了一聲,頓了頓又問我;“你是不是想打給你母親撥錯了號碼?”我:“......”然後大抵是我的惡作劇,說了句我想你了啊,父親在那邊愣了好一會才說:“我也想你哦,在外面不要省,錢不夠跟我說啊。”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哽了哽。

抬眼看了看時間,竟已臨近下班。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可我此刻的心情卻是喜悅的。我知道,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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