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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散文:未來請帶我走

未來,請帶我走

經典散文:未來請帶我走

想著你的溫暖,你的寬容,你偶爾的孩子氣,追隨你是我一生的賭注,你怎麼忍心讓我輸?

——題記

[夜深,人卻未靜]

蕭蕭冬日,陽光明媚,明媚得有些奢華,奢華得有些刺痛,清寂的人不敢對峙那一道道光,薄涼的心終是不習慣這華美。

青山靜默,清風無語,我亦沉默,守著漠漠清寒。只是,看不清這若隱若現的未來,夠不著那一方似有若無的溫暖。

飛鳥和魚的痴戀,怎樣望穿秋水的倆倆相忘?彼岸花開此岸葉落,怎樣將痴心守到絕望?我和你的故事,要如何續寫如何溫軟如何美麗?

也許繾綣情深的紅塵客棧,每一場愛,終都是大病一場,有的幸運痊癒柳暗花明,有的病入膏肓鬱鬱而終。終是要病的,那就甘願在愛裡醉著病著痛著麻木著,感受愛的微溫,不忍讓其散去。

梧桐葉落,相思遍地,清歌一曲,道盡情殤。身後,冷冷清清寂寂寞寞。眼前,孤孤單單迷迷濛濛。回眸,數不盡的暗傷道道散著冷寂的光。遠望,望不到的深遂高遠亂了安守的期盼。

前生,誰負了誰?下一站,誰在等誰?而我等的人在多遠的未來?

月色,散著泛冷的微光,參差在密亂的枝丫,如水流瀉在窗臺,斑駁了冰冷的心事,倒映塵世清影,容顏若蒼白的花朵,在空氣中靜聞那寂滅的氣息,柔軟的,單薄的,憂傷的。

花影,淡了白日的妖嬈,淋浴著脈脈月柔,傾聽微風輕撫的呢喃,搖搖曳曳,婉約輕顫,嫋嫋娉婷,馨香縈繞。這花,依依柔柔,動了誰的凡塵夢?而又香了誰的寂寞心?

星光,寫滿依依的情話,閃亮那片幽深的黑,又似寂寞喋喋不休,囈語千年。忽明忽暗的閃爍,如細訴著每一場相聚離別,時快時慢的遊走,似在找尋燈火闌珊處那一抹醉心的身影。

風兒,撫過眉梢,掠過睫毛下的傷城,漫過指尖,浸過心海,親吻著寸寸相思點點情濃,那麼冰涼,又那麼入骨,那麼輕盈,又那麼憂傷,如天使的跌墜,只為尋找那能溫暖一生的人。

感性執念的女子,只為一脈月影一縷花香,心便醉了,碎了,嘆月不常圓花不常開,怨景不常在人不常暖,恨永遠是如此地難以抵達。

夜深,人卻未靜,心重的人,總是迷戀那疼痛的糾結與綿長的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無心,惹了砂礫]

只是一個無心,卻讓眸中惹了砂礫,在心中糾結長長久久。

愛,是絕對,是純粹,是毫無粉飾的真心以對,是唯你唯我的目光交織。從來,都不忍愛披上虛偽的外衣肆意招搖,那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從來,都不接受愛裡的來去匆匆冷冷落落,那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因為在乎,一個細微的發現竟在心底升起一場瀕臨的毀滅,曾經的絕處逢生到瞬間的萬念俱灰,曾經的幸福天堂瞬間跌入幽深地獄,心,開始放空,漸漸降至冰點,凍結了那些肆虐的疼痛。

缺少安全感的女子,害怕靠近,卻又渴望靠近,從不敢把幸福想得華美,只想將幸福握緊。也許是我太沉醉執著,也許是我太敏感深愛,才會讓一度空冷的心變得沉甸甸,眼裡是翻滾的潮湧。

道盡憂傷,道盡祝福,將疼痛掩藏,脣齒間的血痕在心中浸潤開來,如一場盛大的祭奠。任性如我,緩緩接聽你的電話,卻聽不進你的解釋,理解不了你的初衷,怨恨著你的改變,情緒已然失控。眾人眼中那個淡漠清冷驕傲優雅的我,多年後仍會如此深痛?那麼深深的,狠狠的,凜凜的。

來來回回的追問與解釋,電話那頭你故作輕鬆的笑語寬慰,我漸漸冷靜。掛上電話,開始反省,如此失常只是因為害怕失去,只是因為不想被冷落,只是因為想要一個清楚明白。因身體困擾的我本就對未來缺了信心,我需要你在我身後,永遠是那抹溫暖疼惜的眼神,我便能安心地勇敢。

為愛勇敢,為你勇敢,我願意孤注一擲,也學不會留退路。我只想,好好珍惜,好好愛你,哪怕退到卑微低入塵埃裡,靜守有你的歲月,便是我期待的幸福。

床頭的娃娃熊,一臉的不開心,無助哀傷地與我對望,情緒再度波瀾,迅速地抱過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失聲痛哭。原來,還有她,和我一樣安靜地守在角落延續著孤單,渴望著溫暖。多想,抱住的是心心念念牽掛的你。多想,靠著的是你那一方溫暖的肩。

哭到累了,抱著熊熊和衣躺下,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未乾的淚痕在臉上一點點轉涼。肩胛,總感有冷冷的風穿過,卻無力阻擋。

耳邊,電視的聲響喧譁著冬日的落寞,無法沉睡,亦害怕沉睡,害怕夢裡不知身是客夢醒不知魂歸處。

自己與自己為難,無助而空洞的眼,就這樣與天花板對峙整晚,枕上霜,沁寒透心。

[未來,請帶我走]

一直在路上,步履輕輕緩緩,踏遍回憶,踏盡滄桑,踏碎曾經,渴望心與心的重逢。

是我不好,敏感成性,執念成傷,心小得只能容得下純純粹粹的愛,專注得只想與你一生凝眸一世情牽。而愛,偏偏求不得,陷不得,近不得,遠不得,只能心事若蓮靜等那一場花開。菩提樹下,何處惹塵埃?

能相遇,也許便是溫暖的。遇見你,從最初的淡淡問候,到後來的心手相牽,從開始的不太在意,到如今的心心念念。愛,便這樣點滴累積,說不清道不明,卻在日復一日的守候裡,醞釀出醉紅的相思。

你,從不言愛,我,說不出想念,唯有平靜如水的守候,連幸福都如此安靜。不是痴纏的女子,卻會盼你的電話盼到一夜無眠。從來都是吝嗇微笑的女子,卻一遍遍看著你的照片看到笑意闌珊。有些驕傲並非矯情的女子,卻也會因你心中發酸眼角帶淚。想修得與世無爭心若琉璃,卻會為我們的未來糾結於心。

為你勇敢,是欣喜的情不自禁。對一個人太在乎,不是我的本意。只想愛得輕鬆,愛得真誠,愛得無傷。可是,愛若毒,侵遍全身後你再不能自己,思念,依賴,牽掛,一點點住滿你心頭,不給你半點的自由,不讓你有分分秒秒的休息。

夜,前一秒還寂靜如麻,下一秒卻淅淅瀝瀝飄起了雨,心中已是溼漉漉的一片,眼裡跳動著若喜若悲的晶瑩。

窗外,那一片漆黑,包裹著多少悲傷脆弱的靈魂,又在上演著多少的煙雨悽迷?

冷雨敲窗,孤單的吟唱裡訴盡多少的恩怨纏綿,冰涼的滑落裡洗盡多少的歲月鉛華?

染指流年,微涼的指尖串起多少情的堅貞愛的美好,而掌心起伏糾結的命輪是我無法逆轉的華年。

不想入睡,亦不願憂傷,屈膝抱緊雙肩,將臉深埋,放縱著所有幸福的想像,我願意篤定地追隨。相信你是幸福的,我便是快樂的,人生便是圓滿的。

不願退縮,亦不願懷疑,幽暗的微光中,我看到你溫潤的目光將我緊緊包圍,感受到千里之外的你與我一樣徹夜不眠的心。因你而生的思念,傾我一世的暖。

想著你的溫暖,你的寬容,你偶爾的孩子氣,追隨你是我一生的賭注,你怎麼忍心讓我輸?

未來,若可,請帶我走,讓我看得見。

同性之戀:我在他們的愛情裡看見孤寂和疼痛

在這個世界上,最能打動人心的是愛情,最傷人心的是愛情,最安慰人心的還是愛情。而這些,在《暹羅之戀》裡都有了。早已麻木的我,淚珠卻隨著Mew的傷痛而串串晶瑩。不得不承認的是,雖然自認為是個理智且感性的人,雖然總覺得同性之戀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著那麼一些排斥的。而這部電影,徹底顛覆我的觀念,甚至想為他們祝福,希望他們能找到真的愛。

看《遊園驚夢》,被華麗的場景和那份糾纏不休的感情所困惑。兩個無助女人的愛情,在荒亂的時代裡顯得那麼淒涼。她們之間的惺惺相惜,出於對愛情熱烈的渴盼卻得不到滿足的無奈。細心的體貼,溫柔的呵護,也僅此而已。《刺青》則被楊丞琳演得唯美卻不感傷,完全失去那份疼痛。及至《美少年之戀》,看懂了完美一如瓷娃娃的美麗少年,人前的喧囂背後是無盡的落寞與孤獨。Sam是真的愛Jet,只是這份驚世駭俗的愛,怎能被他那正直的當過幾十年警察的父親所接受?深愛背後的疼痛,渴望卻得不到的極致,Sam除了用生命來結束這悲哀的戀情,似乎再無出路。他們的愛情,儘管時間短暫,但記憶卻會在歲月裡延長,永垂不朽。

是的,同性之戀比男女間的情愛更加純粹。老套的故事,卻被賦予了新的意義。Mew與Tong從小便是鄰居,Tong處處保護他,不讓他被欺負。送他的禮物在即將揭開謎底時卻被園藝工人拖走,他們愕然,我在電腦前笑得前仰後合。這是否是一個不好的預兆?Tong的姐姐失蹤後,一家人搬離了這個傷心之地。Mew是那麼寂寞。五年後,他們相遇的夜晚,這個單薄的少年,微笑著說“離別這種事,是生命的一個部分,我們都知道,但我們真的能釋懷嗎?我們真的愛一個人,不害怕他離我們而去嗎?還有就是,我們必須接受無論我們在哪裡,所愛的人不在身邊了這個事實。這樣,就是寂寞。”

如果我們的生命中,某人曾經來過,愛過。當他離去了,我們還能好好生活麼?是不是會比從前更寂寞?愛過了,痛過了,卻離開了。剩下碎了一地的疼痛,寂寞的深夜裡抱住自己孤單的身影,說如果從來沒有遇見,是不是就不會愛上,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痛苦。可是,生命如果沒有了愛,我們還能活下去嗎?原諒我們,只是在18歲的時候,把愛當作生命的全部,為愛而活,也為愛而歌。

看電影的時候,妹妹一直在旁邊鼓譟,“噁心,噁心!”我大聲叱責,懂什麼叫愛情麼?Ying暗戀著Mew,這個可愛得有些傻氣的女孩,會為了喜歡的人,照戀愛書上的指引去做一切那麼幼稚的事情。哦,我多麼懷念,曾經,我也這樣做過。曾經,我也對著喜歡的人做戀愛星座測試。年歲漸長,我不再相信那些東西,也不會去做。可見,青春還是好的。只要Mew開心,她願意退出。於是,她鼓勵Tong說,只要有愛,就會有希望。哦,可愛的姑娘,我真想說,你會遇到比Mew更好的男孩,你值得擁有美好的愛情!

我對妹妹說,你知道不知道,愛情,從來就是一個人的事。你愛一個人,如果他不愛你,不管他愛的那個人是男還是女,你都一樣會傷心,會失望,會痛苦。而這,就是失戀。失戀無關有沒有開始,無關他是否知道你的情。我還說,愛情就是愛情,不管你愛男人還是女人,感情本身是值得尊重的。哦,上帝作證,一分鐘之前我並不這麼認為。可是你看,Mew在為Tong唱歌時眼裡的光芒,你看Tong在聽他唱歌時臉上的笑容。當Tong的媽媽找到Mew時,他卻哽咽著說“我們只是朋友”。好一個“朋友”!無情地抹殺了兩個單純少年的感情。在成人世界,他們的戀愛都不被接受,何況這兩個孩子?為了Tong好,為了不毀滅Tong的前程,Mew忍痛遠離了他。

最後的最後,感情戰勝了一切。媽媽發現自己的兒子並不快樂,他把選擇權交給了Tong。看著為這個家辛苦勞累的母親,Tong也只能選擇退出。把木玩偶的鼻子送給了Mew,卻微笑著說“我不能作你的男朋友,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可憐的Mew,在收穫愛情的同時,卻永遠的失去了愛人。有多少愛,愛得純粹,愛得激烈,卻在現實面前妥協。親愛的,我們不是不愛了,只是不能再愛了。

從此以後,那個叫Mew的少年,還會不會再為誰唱《同行》?從此以後,那個叫Mew的少年,是比從前更寂寞,還是因為有了這份珍藏於心底的愛而不再孤單?那些愛,讓我們疼痛。他們,最終是朝著兩個方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我們可以調情 但不要相愛

愛情是多麼複雜而又瑣碎的東西,我們明白,所有的愛情,不管一開始是多麼新鮮和甜美,到最後都會變成傷害與沉重。

我們都是世俗的男女,我們懷疑愛情、害怕愛情、否定愛情,但我們都不可制止、無一例外地渴望和期待愛情。在這個躁動的時代裡,在生活平靜的表層下,暗潮洶湧。在我們衣著光鮮的外表下,都包藏著一顆不安分的禍心。知書達禮、溫順乖巧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顆動盪不安的心,隨時期待著不平常的事情發生,隨時準備打破原狀,時刻等待著反叛或出軌。而我們又必須承認自己野心勃勃卻又膽小如鼠,儘管我們會有一千種一萬種美妙的假設,卻仍然老老實實地蹲在原地,止步不前。

我們捨不得小心翼翼打造的那些幸福,我們更害怕那些責任的束縛,情感的.糾纏。在某一個時刻,你可能會在某個瞬間出現,在我生命裡停頓或逗留,我們調情,我們動情,但是我們永遠不要相愛。

我們可能某一天,在一個陌生的街頭擦肩,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但都被對方吸引,我們深深地對視,不停地回頭,我們用眼神交流,但最終消失在人海。

我們可能邂逅於某一段旅途,我們萍水相逢,但相見恨晚,我們暢所欲言,我們放肆地快樂,我們在對方面前表現得幾近完美,然而,我們只不過是旅伴。

我們可能相遇在不知名的酒吧,酒吧裡纏綿的音樂,曖昧的燈光,我們素昧平生,我們彼此端詳,然後,你走過來對我說:“可以聊聊嗎?”於是,我們說一些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話,我們互相調笑,然後,各自離開。

我們可能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各有家室,但卻有著淡淡的感覺在心頭縈繞,我們無話不談,我們互相關心,我們心照不宣,但是,我們始終不道破這一種關係,在有生之年裡,就這樣氤氳。

我們可能結識於虛擬的網路,隔著螢幕,我們被對方的文字吸引,我們不見面,不說話,不知道對方的容顏,卻有一種感覺在彼此之間無聲地流淌綿延,但是,我們不要走下網路,因為,現實生活中,你不是王子,我也不是公主。

我們需要愛和被愛的感覺,那種除了彼此沒有第三者能體會到的淡淡的苦澀與惆悵、隱祕的快樂與歡喜。我們愛愛情,愛那種在愛裡沉溺、在愛裡輾轉、在愛裡享受、在愛裡思念、甚至在愛裡哭泣的過程,但卻不愛收拾愛情遺留的一地雞毛。

愛情是多麼複雜而又瑣碎的東西,我們明白,所有的愛情,不管一開始是多麼新鮮和甜美,到最後都會變成傷害與沉重。我們都是曾經滄海的男女,所以,都學會了對愛情退避三舍,學會遠離生命裡那些原本可以躲避的傷害,我們已經失去了對於愛情奮不顧身的勇氣。

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卻永遠不要相愛。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

默默西彎月,輕飛兩重天

默默之中脈脈柔傷,如落花紛盈,獨醉散去。

吐納山間的靈氣,身輕似霧,隨朝陽而升,隨夕陽而落,休憩在月光之中,別有一種異樣的獨悟情懷。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顏色與無顏色,都是一種色彩的存在。有既是無,無即是有,有與無都不放在心上,心性才能清靈自如。逍遙如仙,不也是一種收穫嗎!

心靜,萬物自然清。看不懂,既是看懂;看懂了,既是看不懂。在似懂非懂之間,才會有朦朧之中的尋覓與煥然憂心的感覺,明滅自有規律,何必在邊角末梢中煎熬自己,勞費神思。

捨得:如果捨得中的舍是為了得,那麼得來的得,又是用多少種方法的舍才求來的得。為什麼不能理解為舍而不得中所得到的得呢?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正是隻為舍而不為得中的得嗎!其中的得應該是一種感恩中的回報。又如蛇雀之報,意不再回報,而在於恩惠與人。

自己知道自己是在欺騙自己的時候,卻又無法剋制自己改變方向,唯一的辦法是靜止,讓時間從心上滑過。

你是昇華的意念,還是昇華了的幻覺,或者是其它。我知道,你住在我的體內,輪迴而不休憩,請你原諒。是你牽引著靈魂,溫暖著肉體,奔流不停,讓我的思想得以復生。曾經我不知道你的意義,不知道靈魂和思想,也在這裡,我只知道保護肉體,卻不知道你們的生命更可貴。當我知道肉體以外疼痛時,我知道遇見了你,你是看不見的空靈,執掌著我的另一條生命。

沒有語言的心,沒有或喜或憂的眼神,沒有去向的身影,沒有思念與牽掛的面容,一汪清水般的寧靜,不等於不能映射出一縷縷七彩的光芒,自悟與它悟都是一種默默地儲存,一種韶光的隱沒。

行如月,緩慢而長久,不喜怒與顏色。意如日,能蒸蒸日上,也能在西落時微微將山河染紅,留一片倦意不絕的色彩與光環。

有一種感覺,是那麼的親切和真實,四肢無力且綿軟時,視線和思維裡不再是文字,卻是幾粒無法取到的藥丸,是生命扭曲了夢想,還是夢想需要生命的依託,靈魂就像一幅畫在意念之外。

我看著你,你看著我,一個藥丸決定雲雨間的風華正茂,不是一抹淒涼的思緒,而是一抹清情的割捨,一份眷戀的凝固,一睹心痕的沉淪,萬念俱灰的一瞬間的覺悟。

分分秒秒,秒秒分分,參禪是一種無聲的悼念,木魚是一種默哀,都是一種心上的聲音等待著塵埃落定,無求的一種悲壯和抵抗。沒有訊息便是訊息,沒有回答便是回答,心思所想便是心思所想,一夢來便是一夢去,與螻蟻何干。

風雲扶明月,清情兩重天。

冬日小景

連日冷雨,呼呼北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人們秋已經遠去,冬不折不扣地,來了。

每天,都要從這一條路經過,早上送兒子,下午接兒子。路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甚或是常碰到的人,都熟稔於心。

卻不曾有今天這樣的心情。總想著要寫點什麼,寫這一路的冬日小景。

【水渠】

可能是因了連日的雨,也可能是堤岸上的荒草被割了、燒了,然後顯得瘦了,渠裡的水,便豐滿盈潤了。

冬日的雨,與夏日不同,沒有霹靂的氣勢和手段,只有江南女子般的婉約和內秀,渠裡的水,便綠得若碧玉了。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渠的源頭,幾年之前我是去過的,只是當時沒想過那清冽的山泉水,竟然被引到了幾十公里之外,作為生活用水,還有灌溉用水,養育了百萬人民,同樣養育了百萬農田。

同樣,沒有想到的是,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近渠,而且是日復一日。

冬的渠,水更慢條斯理了些,各種各樣的落葉便若心事般鋪呈,掌狀的、卵狀的、心狀的、扇狀的、條狀的、眉毛狀的,綠的、鵝黃的、明黃的、土黃的、淺紅的、火紅的、淺棕的、深褐的,形狀、顏色各一,就像是在綠錦緞上繡了不同風格的花兒朵兒,又像是孩子們在綠色卡紙上貼的剪紙作品。

墨綠的修竹,微微傾斜著輕吻水面;鐵灰色的閘門,靜靜佇立著守望翡翠;同樣鐵灰色的小橋,連著渠的這岸和那頭。

早晨或是傍晚,渠便是最熱鬧的時候。上下學的孩子,陪同的家長,上下班的人們,在渠道和橋上,穿來穿去,或沒入小山,或沒入街道。挑著擔子的、騎著摩托車的、開著三輪車的或是小轎車的男人們,匆匆來去,開始一天的勞作或是收工回家。挎著籃子、提著口袋的女人們,忙著去超市、菜場買菜,或是趕著回家燒飯。遇有三輪車或是小轎車經過小橋,橋上的人便忙著快跑過橋,或是停下來側身倚著欄杆;橋兩頭的人,也只有止住腳步,候著。

渠就近是一片棚戶區。經常便見有人就著渠水刷牙漱口,有人擔水灌溉菜苗,有人擇菜洗菜,有人剖魚洗魚,有人清洗衣衫,還有人涮洗拖把……

橋的一頭,渠道上,立著寫有國家二級水源字樣的標牌,藍底白字,嶄嶄新新。

【枇杷】

這兩三株枇杷樹,一直都藏在這一排矮屋的轉角,默默無聞,毫不起眼。

能夠引起我的注意,源於它的香氣。那天,如往常一樣幫兒子揹著書包,牽著他的小手往山上的小徑走去。突然,鼻子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花香,甜蜜蜜,又香噴噴,在冬的薄霧裡,尤顯甘醇。

哪裡來的花香?那樣自然、醇厚,絕不是精美的香水可以比擬的。

一路嗅過去,這兩三株枇杷樹便映入眼簾。瘦弱的身軀從牆角的罅隙斜倚著探出身,灰濛濛的塵土停滿枝頭丫杈,即便迷濛的霧氣覆蓋,葉片也沒有被潤去些許灰濛,失了本真的蒼翠。

就在這些瘦弱與灰濛裡,卻孕育著一種驚喜,一種冬日裡難得的驚喜——樹葉丫杈間,變魔術般地擠滿了一簇簇或綻開或待放的小精靈:有的還是花蕾,像怕冷的孩子,整個兒躲在棕黃色的毛茸茸的萼片的手心裡,做著酣夢;有的好奇地睜開星星眼,從棕黃的毛茸茸的指縫裡,觀望著外面的新奇;有的已然是米白的小花,玲瓏的五個花瓣簇擁著纖巧的數根花蕊,就像鄉土的小姑娘在害羞地學跳《天鵝湖》。

香氣,便從那兒而來。

而諸多花兒次第開放,總也開不完似的。

香氣,便連綿不絕。冬都過去好多天了,香氣熱情依舊,不曾有些許減弱。

由著這香氣,和香氣的來源,倒牽出了一系列關於枇杷的記憶。

關於枇杷,兒時老聽到一句俗語:栽秧吃枇杷,割谷又開花,說的便是它是一種秋花夏果甚至冬花夏果的水果。細究,家鄉的枇杷以冬花夏果的老式品種居多。

老家的田邊,就有一棵枇杷樹,比我現今見到的要大許多,葉子青翠厚實,邊緣呈鋸齒狀,背附一層似霜的黃茸毛。那時人小,對於它的花不曾觀察,滿心期待的只有它的果實。

陽曆五月,紅過櫻桃,枇杷也就跟著黃了。果實小小的,以球形居多,也有少量形似琵琶的,單個獨生,或是兩個一對,或是三五個一夥。果皮黃得深,要比現今超市、水果攤賣的新式品種顏色亮,上面附有厚的茸毛,頂端有一個類似海星狀的小凹,有時還殘存著萎了許久的花兒。果肉很薄,裡面有薄膜分隔包裹的三五顆褐色小核,有點像極小的野生栗子。剝去果皮,剔去果核,真正能入口的果肉部分少得可憐,但它的果肉細膩,味道甜中帶著微酸,微酸中又透著濃厚的甜蜜,不像新式品種,吃到嘴裡味同嚼蠟,寡淡沒有回味。

剝過枇杷的手,都會染上一層黃,指甲就像塗了黃鳳仙汁兒,手指則有些像薰過長久的煙。這些黃,往往要經歷幾日的洗滌,才會真正散去。

奶奶經常採摘枇杷葉作藥。肺燥咳嗽了,順手採來枇杷葉洗淨塵土和茸毛,加了川貝熬水喝,可以清熱平喘順氣止咳化痰,在缺少醫藥的鄉下,這是農民常試的法子之一,也是行之有效的法子。據說,小小的枇杷葉還能生津止渴,勞作渴了又沒有水或是其他瓜果,嚼它也是有效的。後來學了醫,便了解了其實枇杷從樹皮、葉、花到果肉和果核,都可以入藥,且有不同功效,真乃全身都是寶。

奶奶說,枇杷性淡泊,不擠在春裡開花,也不擠在秋裡捧出果實,所以,用它來清熱解暑氣是再好不過的。由奶奶的話,我想,老式品種的枇杷比新式品種的味道要醇厚綿長,足夠回味,也該是經歷歲月和日月精華的浸染的緣故吧。

枇杷這樣一種冬花夏果的水果,在水果家族裡還真是少見。難怪宋祁有詩云:“有果實西蜀,作花凌早寒。樹繁碧玉葉,柯疊黃金丸。土都不可寄,味咀獨長嘆。”也難怪,它能在“海派四傑”之一的大畫家吳昌碩筆下栩栩如生,風骨無限。

再看這兩三株枇杷,樹下,已是碎花一地,白裡透著黃,只有香如故。

【菜園】

沿堤岸和小徑,都是附近居民見縫插針墾出來的小菜園,有的還有方方正正的一大塊,有的則真只是巴掌大一點兒,甚至只是一條窄得僅可放腳的小土坎,或是堆在路旁的成排的大大小小的盆兒、罐兒、桶兒。

這些,都被收拾得像模像樣,無一例外地種著這個季節常見的菜蔬,小白菜、大白菜、香菜、菠菜、雪裡蕻、蘿蔔、大蒜、香蔥……應有盡有,也有的種了蠶豆和豌豆,都長出了胖乎乎的苗兒,估計不久就會開出紫的、粉的、藍的、白的花兒來。

它們,用綠油油的身子,撐破了所在的小小田地。而田地的周邊,是土黃的衰草的茬兒。田地的上空,是迷濛青灰的寂靜天。

打理這些菜園的,多是賦閒在家的老婆婆、老爺爺。常常見他們在園裡扯雜草,鬆土,澆水,有時施點不曉得怎麼積攢的糞水,老遠就聞著臭,有時也把草、葉什麼的收攏,覆上土壤自制火糞,青青的煙便飄上空中,與青灰的天連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天哪是煙。

他們把對生活的激情和渴盼,還有不可言說的精神寄託,都一絲不苟地種在了土壤裡,又揉和到了收穫裡。土地,無論何時,都該是我們最親近的自然饋贈。

只是,經濟不景氣的衝擊和困擾,城裡的人把寸土都當成了寶,而鄉下,多的是湧進城撈金的農人扔下的土地,只種了衰草,收了草籽和鄉愁。

【落葉】

經過曲折的小徑,總會經過這一處水泥的平坦路面,還有緊跟著的百來步臺階。

路兩旁,全是白楊樹和樟樹。白楊窮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杈,樟樹則是穿上了淺綠、深綠、鵝黃、橘紅、鐵鏽紅交織的雜色外衣。樹下,是低矮的修剪整齊的小灌木。灌木頭上、身下,躺著淺棕色、深褐色的心形葉片,都是白楊樹獻給冬的禮物,層層疊疊,鋪呈開去,有的尚且完整,有的曾被腳步踩散,有的則在雨水的浸泡下有了腐爛的氣息。

路面,不再存有落葉,卻時有黑漆漆的圓溜溜的樟樹籽,踩上去吱的一聲,留下一小團黑的汙跡,一個生命,沒了。也有的被腳尖碰上,骨碌碌順著地勢滾出老遠,還要轉悠幾個圈兒,方才停下來,卻被急馳而過的車碾過,拖出淺淺的黑線,聽不到它的呻吟,一個生命,又沒了。

路面,隨處可見黑的汙跡,便隨處可見消逝的生命。

臺階的兩旁是一小片樹林,除了常綠的冬青和樟樹,多的是法國梧桐和本地泡桐、水桐。很少有人打掃,便積滿了落葉,有法國梧桐的掌狀葉片,也有泡桐的心形卵狀葉片,還有水桐的長卵形葉片。咖啡色的,死綠的,墨綠的,板栗色的,各種葉片堆積一起。葉片裡,時有隱藏著的樟樹籽,也有泡桐的卵形果實,或是水桐的球狀果實。在腳板的踩踏碾壓下,所有,喑啞作歌,零落成塵,而踏上去的剎那,只有厚實軟綿。

光禿或者幾近光禿的泡桐和水桐樹旁,是冬青和樟樹,和春、夏時一樣,鬱鬱蔥蔥。

【飛鳥】

差不多每次下午回來,在爬坡的那會兒,總能見到飛鳥的影子。

確切地說,應該是一群鴿子,大約有二三十隻,一色的灰羽。

因為每次經過的時間相差無幾,所以見著時它們做的事,也幾乎差不多的程式。總是一起,逆時針方向飛翔,又總侷限在那一塊天空。一圈,一圈,又一圈,動作整齊劃一,該拍翅的時候一齊拍翅,該滑翔的時候一齊滑翔,該轉身迴旋的時候一齊轉身迴旋,乾淨利落,跟受了訓一般。

有太陽的時候,天空白得慘淡,透著些許水藍,它們迴旋時的身子便閃著銀光,在天空這浩瀚的大海里,泛起粼粼的波浪。沒太陽的時候,天空鉛灰陰沉,透著說不出的悶,它們依然轉圈兒,依然靈動,只有身子不再發光。

沒有數過,感覺它們每次轉的圈數都差不多。但有觀察,它們從來都是逆時針轉,沒有更改過方向,眼睛看到的,一次也沒有。

轉了那些圈之後,它們像得了命令似的,一齊落到就近的電線杆上歇息。默不作聲,電線是線譜,它們就是音符,只不過是靜止的音符。等我和兒子爬到小山的深處,音符也沒見流動。

倒是一群麻雀,嘰嘰喳喳、雜亂無章地劃過,從冬的寂聊天空,又停在潦倒的白楊枝頭。

【院落】

這處院落,本想單獨為景成篇,卻在此時從心頭悄無聲息地流淌出來,還是覺著靜謐貼心。

送兒子打球,或是去親戚家,選擇步行的話,便要經過此處院落。

它是部隊的幹休所。清一色的四層舊樓房,該有上十棟吧,外牆還貼著帶綠色小方塊的馬賽克,防盜網也是老式的鐵條子框。中間一條大路,樓房分左右排開,樓間間距都是相同,整體看起來威嚴古板,跟部隊排的方陣一樣。

因為是舊樓,便沒有了講究,一樓住戶多搭了簡易的棚子,方便雨雪天坐了聊天,或是做事、看景。棚子下面,有的擺著桌椅,有的砌了洗衣池,有的堆著雜七雜八不要了又捨不得丟棄的物件,也有的碼著好幾捆芝麻桿,順著牆根兒一字排開,還有的擺著一些大盆小罐,種著花兒,栽著蔥蒜苗兒。

大路兩旁,全是高大蔥鬱的樟樹,光看樹身,也該是有些年頭了。路面上,散落著黑的圓的樟樹籽,也散亂著黑的汙跡。每棟樓房的靠路的這面牆,新近換貼了青的仿大理石的大瓷磚,整了統一規格的宣傳欄框,社群貼上了花花綠綠的宣傳畫報。

路的左旁,有一個大操場,單雙槓、籃球架什麼的,都還在,只是鏽跡斑斑地,立在枯黃的齊膝的雜草裡,荒蕪了一段段心事。操場一側的紅磚牆,懸掛著一縷縷枯藤,幾片敗葉在風裡,嘩嘩作響。偶有磚縫裡擠出幾片蕨類的葉子,還是綠的,反倒映襯了周邊的衰敗和頹唐。

在院落里居住的,是部隊離退休的幹部,或白髮蒼蒼,或老態龍鍾,或步履蹣跚,儘管如此,步子從不慌張,神態還是久經沙場和歲月後的從容與淡定,就像一條流了千年的小河,光是看著,就讓人舒心、慰貼。

最喜歡跟在他們身後,看他們走路的樣子。或夫妻倆個手牽著手;或一個攙著另一個的胳膊;或一個人獨行,一手柱柺杖一手有節奏地擺動;或胳膊上挎著竹籃子,籃子裡稀稀拉拉地放著菜蔬水果。有時,前面還跑著一條狗,邊撒著歡兒,邊回頭張望著主人。見過的狗兒中,有一隻壯實的哈士奇,黑白相間的毛色,高貴典雅,又總讓我想起《狼圖騰》裡的蒼狼,儘管沒有一點狼的野性。

也喜歡不動聲色地看他們圍在一起下象棋,或是打紙牌,或是擺龍門陣,或是唱小曲兒。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見到那個滿頭銀髮的老爺子,就著陽光,在大樟樹下給別的老頭兒剃頭,一把鋥亮光滑的剃頭刀,一雙虯筋滿布的手,三下兩下,就出色地完成了一幅作品。

運氣更好的時候,能欣賞到幾個老爺子自創形式的弓弦樂音樂會。演播廳就在操場旁的大樟樹下,幾個人坐著板凳兒,圍成一個圈兒,有拉二胡的,有拉板胡的,有拉大提琴的,其中有一個高大魁梧的老爺子,竟然還拉著馬頭琴,想必是蒙古漢子離退休後留了下來吧。這些樂器集在一起,中國的,西洋的,戲劇的,民族的,真不知是什麼味兒,也不知什麼樣的樂曲才適合才能囊括。他們偏偏做到了,而且是那樣如痴如醉。兒子曾說拉的好像是改編了的《歲月無聲》,不得而知,只是覺著那些音樂如歌如泣,質樸裡帶著動聽,又帶著歲月沉澱的質感,讓人沉醉,不知歸路。

看來,形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是快樂,是恬淡,是幸福。

與院落相隔不遠的學校和街道,學生在忙著趕在末日來臨之前約會、戀愛,男人們在忙著趕在末日來臨之前聚會、喝酒,女人們在忙著趕在末日來臨之前淘寶、狂購。

瑪雅人的預言,3D版的《二0一二》的捲土重來,點燃了一場狂亂的大火。

而院落,靜靜地偏隅一角,好似被時光遺忘,只堅持用自己的步伐和節奏,吟唱著一首首讓人靜心、安心的歌。

在冬的日子裡,溫暖了自己,也溫暖了旁的人。

2014 假裝很堅強

我把自己的世界塞給了一個未知的宇宙,隨那花瓣飄滿宇宙,也不會奪得〃失憶一笑。

我假裝很堅強

所以

把眼淚全留在了黑夜

我假裝很堅強

總是

用偽裝掩飾悲傷

我假裝堅強

可是

我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偶爾

我也會像孩子一樣

把自己

關在一個黑暗的角落

任淚流多長

都不會有人看見

有人說

我看起來很傷感

我只是

淡淡一笑

我沒有辦法

只有這樣

我的心情不會傷心

在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時

然後重複著聽著一首歌

竭力不讓眼淚淌下

可是

眼淚還是那麼調皮

我喜歡上了文字

喜歡傷感的文字

或許會有人質疑為什麼我不喜歡快樂的

選擇了這條路

便不會再回頭

不後悔 作者:〃失憶

不惋惜

不流淚

不訴苦

就像一個正常人

只有

在不開心時

便和文字一起流淚

任時間停止

我也不會轉身

每天

我假裝很堅強

在爸爸媽媽跟前 裝的一無所知

每天

我假裝很堅強

在朋友面前 裝的很快樂

每天

我假裝很強

在黑夜裡 裝的很陽光

我們永遠不會闖進別人的世界,因為我們一直都在自己的宇宙裡獨行。

所以,我開始把假裝埋葬在了那個未知的宇宙。

我假裝很堅強,假裝卻不曾讓我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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