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河散文隨筆

多久沒遇到過清澈見底的河流了？恐怕自己都說不清楚。

這幾年清澈的河流其實也“見”了不少。但那些河，或是晃動在電影的畫面裡，或是印刷在書籍的文字中，或是流淌在自己兒時的夢境裡。文字繪聲繪色，可那要加上曾經的記憶和超強的想象力，才能轉化成熟悉的、清澈見底的河；畫面纖毫畢現，可你摳破指肚也觸控不到那河面的波痕，也驚不走鵝卵石畔盤桓的游魚。看得到，摸不到；摸得到，感覺不到。呼吸幾口潔淨的、微涼的、淡淡的水汽，幾近奢侈。

若是想親近真實的河，還得現實中找。倒是真的找到了，可那還是我熟悉的、乾淨的、能看到水下草蔓的河嗎？不是了，那只是藏汙納垢的流動垃圾場，我想得到的骯髒，我想不到的噁心全在那裡了。

這世間清澈見底的河還是有的。可你得跋山涉水數百里，遠離城鎮村集，遠離人跡炊煙，才有可能尋到一條清澈的河：河的兩岸是綠油油色濃密的樹蔭、甜蜜的五顏六色的花叢；河底或是細砂，或是卵石，或是水草；河裡流動的是清涼的水，遊動的是活潑的魚。那河，是可以直接捧起來喝的'。簡簡單單的透著亮兒，明明白白的讓你喝。不用擔心壞肚子，也不會有啥怪味兒刺激你，就是水的顏色，就是水的味道。

暢遊一會兒，靜坐一會兒。你可盡情享受，也可以使勁記住。然後，你就得走。回到自己熟悉的現實環境裡，繼續看你不願意看的汙水，繼續聞你不願意聞的怪味。然後，你就開始想念，你曾經看過、聞過、趟過、遊過的每一條幹淨的河。

可你不敢和自己的孩子說：那河，清得能看見水底的魚。

可你不忍心和自己說：那些河都會消失，變成現在眼前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