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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子原文及賞析

安公子原文及賞析1

安公子·遠岸收殘雨

安公子原文及賞析

遠岸收殘雨。雨殘稍覺江天暮。拾翠汀洲人寂靜,立雙雙鷗鷺。望幾點、漁燈隱映蒹葭浦。停畫橈、兩兩舟人語。道去程今夜,遙指前村煙樹。

遊宦成羈旅。短檣吟倚閑凝佇。萬水千山迷遠近,想鄉關何處。自別後、風亭月榭孤歡聚。剛斷腸、惹得離情苦。聽杜宇聲聲,勸人不如歸去。

鑑賞

上片寫景。先從遠處著筆。

“遠岸收殘雨,雨殘稍覺江天暮。”上闋頭兩句寫江天過雨之景,發端“遠岸收殘雨”,句中詞序顛倒實即“殘雨收”:意謂遠遠的江岸一帶,雨點疏疏稀稀的快停止了。雨快下完了,才覺得江天漸晚,則可推斷出這場雨下了很長時間。孤舟因雨不能行駛,詞人此時蝸居小舟,孤寂無依更可知,這就把時間、地點、人物的動作和心情都或明或暗地表現出來了。緊接著,“雨殘稍覺江滅暮”,一幅以江天為背景的寥闊畫面,那是淡淡的水墨畫,雨快停止,而天空開始黑下來了。

“拾翠汀洲人寂靜,立雙雙鷗鷺。”轉換了另一個畫面,詩人將視線從遠岸收向較近的汀洲上。拾翠佳人,就是指在河邊拾香草的女子。鷗鷺成雙,詞人卻孤獨寂寞地處在小舟之中。這一對照,就更顯詞人內心的孤獨寂寞。汀洲之上,有鷗鷺以之為家,但拾翠者早已歸去,虛擬作陪,更以“雙雙”形容“鷗鷺”,便覺景中有情。時間在流逝,天漸漸更黑了,隨著詩人視線的變動,又展現出另一幅畫面。

“望幾點、漁燈隱映蒹葭浦。”“望幾點”句,時間由日暮轉向夜晚。詩人放眼望去,只見蘆葦蕩裡,隱隱約約閃動著漁船上的燈火,一點又一點。漁燈已明,但由於是遠望,又隔有蒹葭,所以說是“隱映”,這是遠處所見。“停畫橈”句,就是描繪自己所處之地,附近所聞。“道去程”二句,乃是舟人的語言和動作。“前村煙樹”本屬實景,而冠以“遙指”二字,又似虛寫。此二句將船家對路途的安排,他們的神情、口吻以及隱約可見的江村勾勒了出來,用筆極其簡練,而又生動、真切。

“停畫橈,兩兩舟人語。道去程今夜,遙指前村煙樹。”這是詩人耳中所聞,船停止了划槳,兩個舟子在談話:他們指著遠方的前村煙樹朦朧處,說今夜的行程就去那裡。後一句詞序顛倒且有省略,意謂(舟子)遙指前村煙樹,道今夜去程(是那邊):這是詞的特殊語言。行文至此,從拾翠人回、鷗鷺雙雙立、漁人點點燈火歸家、直至兩舟子語今夜遠村去程,無不觸動詩人敏感的心,故下片自然地引出抒情。

下闋由今夜的.去程而思至長年漂泊的艱苦。

“遊宦成羈旅,短檣吟倚閑凝佇。”過片“遊宦成羈旅”,正面傾吐出旅愁,點明本詞主旨:“短檣吟倚閑凝佇”,又是詞序顛倒,正面寫出舟中百無聊賴的生活。這句是詩人的立足點,原來上片詩人那些所見所聞,都是從“凝佇”而得。它起著總上啟下的作用。

“萬水千山迷遠近。想鄉關何處?”“萬水”兩句,由“凝佇”轉來,由於長久遠眺,所見則“萬水千山”,所思則“鄉關何處”。句渲染出一片萬水千山茫茫無際的景色,後句點明詩人的鄉愁。“迷遠近”雖指目“迷”,也是心“迷”。崔顥《黃鶴樓》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與此句正是語近意通。

“自別後、風亭月榭孤歡聚。”“自別後”以下,直接“鄉關何處”,而加以發揮。“風亭”七字,回憶過往,嗟嘆今夕。昔日良辰美景,勝地歡遊,現在只有孤舟一人,鄉情鬱郁,而用一“孤”字將今昔分開,意謂亭榭風月依然,但人卻不能歡聚,就把它們辜負了。想到這裡,詩人離愁更濃,故接著唱出全詞的最強音。

“剛斷腸、惹得離情苦。聽杜宇聲聲,勸人不如歸去。”“剛斷腸”以下,緊接上文。鄉思正濃,歸日無期,而杜宇聲聲,勸人歸去,愈覺不堪。杜宇不識人心,卻勸人返,則無情而似有情;人不能歸,而杜宇不諒,依舊催勸,徒亂人意,則有情終似無情。以聽杜宇哀啼結束,更覺深情婉轉、悽側動人,用意層層深入,一句緊接一句,情深意婉而下筆有力,讀來浸人心腑。

譯文及註釋

譯文

你獨自靠著船舷向遠處的岸邊望去,淅淅瀝瀝的雨快要停歇了。天空中還是佈滿了黑雲,讓人覺得彷彿到了傍晚時分。水邊的小洲上一片寂靜,並沒有採摘香草的女子。放眼望去,只見雙雙鷗鷺立在水邊。一陣風拂過蘆葦蕩,蘆葦輕輕搖晃,幾點漁燈時隱時現。舟上兩人在閒談,一問“今晚宿在哪兒”?一手遙指遠處,煙雨綠樹中隱藏著一處村莊。

你四處為官,早已成了他鄉客。閒倚桅杆凝思長久立。望,萬水千山迷茫遠近處。家鄉在何處。子別後、亭臺樓榭依舊在,不見人歡聚。想到此、肝腸寸斷,離情苦。卻聽到,杜鵑聲聲叫:不如歸去“,讓你更添愁緒。

註釋

稍覺:漸漸感覺到。

拾翠:拾,拾取。翠,翡翠鳥的羽毛。指古代婦女出遊時的嬉戲。

蒹葭(jiānjiā):蘆葦。

畫橈(ráo):彩繪的漿,泛指船槳。

遊宦:即宦遊,離開家鄉到外地去求官或做官。

羈旅:長期聚居他鄉的一族。

檣:桅杆。

鄉關:故鄉

榭:建築在臺上或水上的房屋。

孤;少。

賞析

這是一首典型的遊宦思歸之作,反映了作者長年落魄、官場失意的蕭索情懷。

上片寫景,時間是作者搭船到某處去的一個下午。頭兩句寫江天過雨之景,雨快下完了,才覺得江天漸晚。風雨孤舟,因雨不能行駛,旅人蟄居舟中,抑鬱無聊。時間、地點、人物都或明或暗地展示了出來。“拾翠”二句,是寫即目所見。汀洲之上,有水禽棲息,拾翠之人已經歸去。而以“雙雙”形容“鷗鷺”,更覺景中有情。拾翠佳人,即水邊採摘香草的少女。鷗鷺成雙,自己則塊然獨處孤舟,一對襯,就更進一步向讀者展開了作者的內心活動。“望幾點”句,寫由傍晚而轉入夜間。漁燈已明,但由於是遠望,又隔有蒹葭,所以說是“隱映”,是遠處所見。“停畫橈”句,則是已身所,近處所聞。“道去程”二句,乃是舟人的語言和動作。“前村煙樹”,本屬實景,而冠以“遙指”二字,則是虛寫。這兩句把船家對行程的安排,他們的神情、口吻以及依約隱現的前村,都勾畫了出來,用筆極其簡練,而又生動、真切。上片由雨而暮,由暮而夜,用順敘的方法鋪寫景物,景中有情。

過片“遊宦成羈旅”是全詞的中心,為上片哀景作注,同時又引出下文,由當夜的去程而念及長年行役之苦。“短檣”七字,正面寫出舟中百無聊賴的生活。“萬水”兩句,從“凝佇”來,因眺望已久,所見則“萬水千山”,所思則“鄉關何處”。“迷遠近”雖指目“迷”,也是心“迷”。“自別後”以下,直接“鄉關何處”展開敘說。“風亭”七字,追憶過去,慨嘆現。昔日良辰美景,勝地歡遊,此時則短檣獨處,離懷渺渺,用一“孤”字將今昔分開,亭榭風月依然,但人卻不能歡聚了。“剛斷腸”以下,是說離情正苦,歸期無定,而杜宇聲聲,勸人歸去,愈覺不堪。這首詞先景後情,情貫全篇,中間以“遊宦成羈旅”五個字相連,景為情設,情由景生,結構精美,是一首工巧之作。

創作背景

柳永於宋仁宗景祜元年(1034)中進十,以後去江浙、關中等地任職;官位低微,鬱郁不得志。本詞有“遊宦成羈旅”之句,可推想為入仕以後之作。

安公子原文及賞析2

原文:

弱柳絲千縷。

嫩黃勻遍鴉啼處。

寒入羅衣春尚淺,過一番風雨。

問燕子來時,綠水橋邊路。

曾畫樓、見個人人否。

料靜掩雲窗,塵滿哀弦危柱。

庾信愁如許。

為誰都著眉端聚。

獨立東風彈淚眼,寄煙波東去。

念永晝春閒,人倦如何度。

閒傍枕、百囀黃鸝語。

喚覺來厭厭,殘照依然花塢。

譯文

柔弱的柳條千絲萬縷,到處都是鵝黃嫩綠,鴉雀爭相鳴啼。還是早春的天氣,輕寒侵入羅衣,剛剛又過去一陣風雨。我深情地詢問剛飛回的燕子:在來時路過的綠水橋邊,有一個畫樓聳立,可曾看到那位美人正在屋裡?我料想她靜掩雲窗,毫無意緒,任憑琴瑟的弦柱上落滿塵泥。

我的憂愁像庾信那樣多,不知為誰而雙眉攢聚?獨立在春風中彈下點點清淚,寄予這霧氣迷濛的江水向東流去。想到這晝長春閒的時日,睏倦慵懶怎生捱得過去?閒靠孤枕睡意沉沉,聽到那黃鸝的婉聲柔語。喚醒後更覺無聊,只見斜陽依然照在花圃裡。

註釋

安公子:原唐教坊曲名,後用作詞凋名。此凋有不同諸格體,俱為雙調。在此只列一體。前片八句,後片七句,共八十字。前片第一、四、五、八句和後片第二、四、七句押韻,均用仄聲韻。

弱柳:柳條柔弱,故稱弱柳。

鴉啼處:此指柳樹叢中。

羅衣:輕軟絲織品製成的衣服。

人人:猶言人兒,對親愛者的稱呼,情人的暱稱。宋時口語。

哀弦危柱:指樂聲悽絕。柱,箏瑟之類弦樂器上的弦柱。危,高,指絃音高厲。此處“危”“哀”是弦柱的修飾語。

庾信愁如許:庾信,南北朝時詩人。

春閒,春日閒寂無聊,覺得天長難以打發。永,長。永晝,即晝永,日長之意。

百囀:鳴聲婉轉多樣。

1厭厭:即懨懨,精神不振貌。

1花塢:花房。塢,原指四面高中央低的山地,引申為四面擋風的建築物。

賞析:

懷人之作,在古詩詞中是多得數也數不清,要做到不和別人雷同實在不容易。袁去華這首《安公子》就以其構思別緻、章法新穎而獨有特色。這首詞從寫初春景色入手:那嫩黃色的新柳帶來萬物蘇生的訊息,同時也使詞人胸中思家的種子急劇萌芽,生長。看見新柳,自然地想到當日離別時愛人折柳贈別的情景。

柳者,留也。作者不但沒有被留在家裡,如今反而在外地羈留,這怎不教人睹物傷懷呢?再說春淺衣寒,又加上風雨,有誰又不想象中的溫暖呢?所以前四句貌似寫景,其實已籠得全篇之意。《蕙風詞話》卷三說:“作慢詞,起處必須籠罩全闋。近人輒作景語徐引,乃至意淺筆弱,非法甚矣。”這首詞雖用景語開頭,但景中含有濃烈的感情,這自然除了被人譏笑“意淺筆弱”的可能。“燕子來時”是由春天的到來而自然引出來的;而燕子來自南方,又自然把作者的思緒牽向“了在南方的家鄉”併產生人歸落“燕”後的感情。不過,作者沒有正面說出這些意思,而只是問燕子在來時的路上是否看見了他的愛人。這一問安排得輕靈新巧,極有韻味,也極情深。況且問語中又設想愛人是在“綠水橋邊路”旁的“畫樓”上這不是又在暗示對方也在思念自己嗎?“料靜掩雲窗,塵滿哀弦危柱”則直寫對方情緒。作者的本意是要寫自己懷人,但這裡卻構思出一個人來懷自己的場面,這是很有意思的。劉永濟以為這種方法是來自《詩經》,他說:“《陟岵》之詩不寫我懷父母及兄之情,而反寫父母及兄思我之情,而我之離思之深,自在言外。

後世詞人,神明用之,其變乃多。先寫行者念居者,復想居者思行者,兩地之情,一時俱極:皆此法也。”(《詞論》)

下片放下對方,又開始從自己方面敘說。庾信作有《愁賦》,全文今已不見傳,尚留有“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等句。詞中說象庾信那麼多的愁為什麼都聚在我的眉端?這是自己向自己發問,問得頗有感慨。庾信的愁,作者是從文章裡看到的,這裡設想聚在了自己眉端,這種想象也十分新鮮。那麼多愁都在眉端,如何受得了?因而總得排遣,“獨立東風彈淚眼”就是設想出來的遣愁法之一。只是這一句寫拋淚者形象,單獨看來並沒有多少特別的好處,但由於作者是在水邊,而他的意中人也在“綠水橋邊路”,所以他頓生寄淚的`念頭。這一想法新鮮、大膽,設想的意境又十分美麗、渾厚。假如真能寄得眼淚回去,那將比任何書信都能證明他誠摯的思念。而且因為有了這一句,“獨立東風彈淚眼”才脫俗超塵,放射出奇特的色彩。可是語雖新奇,寄淚終究是辦不到的。痴想過後,眼前仍舊是“永晝”,是“春”,是“閒”,排愁無計的主人無奈何又向自己發出“人倦如何度”的問題,這連續的發問可以使我們聯想到詞人舉措茫然的神態和無處寄託的心情,愁思之深也由此更加突出了。同樣,“人倦如何度”的滿意答案是沒有的,“閒傍枕”就正好說明了並無度時良法,於是作者百無聊賴只好去聽“黃鸝語”。黃鸝鳴聲悅耳,是否它真能稍解苦悶呢?“喚覺來厭厭”,作者在黃鸝聲中恍惚入睡,又被同樣的聲音喚醒,醒來後精神“厭厭”地,一點不振,因此我們知道黃鸝語不但沒有使作者消憂,反而空添一段惆悵。“殘照依然花塢”,仍用景語結尾。同開頭呼應。“念永晝”以下數句,似從賀鑄《薄倖》詞翻出。賀詞去:“正春濃酒暖,人閒晝永無聊賴。厭厭睡起,猶有花梢日在。”總言愁悶無聊、日長難度之意。而此意,晏殊《踏莎行》“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已先說破。像午睡醒時、斜陽猶照之事,人人所曾經歷,但構成意境,寫入詞章,則非有心人不能。正如王國維所云“常人能感之而唯詩人能寫之,故其入於人者至深”(《清真先生遺事·尚論》),因之能作此等語者也就不止一二人。說是承襲也好,說是暗合也好,寫來能大略有所變化增益便都可以留傳下來。總的說來這首詞的想象和構思能不落俗套,結構又十委婉曲折。《古今詞論》曾說:“填詞,長調不下於詩之歌行長篇。歌行猶可使氣,長調使氣,便非本色。高手當以情致見佳。蓋歌行如駿馬驀坡,可以一往稱快;長調如嬌女步春,旁去扶持,獨行芳徑,徙倚而前,一步一態,一態一變,雖有強力健足,無所用之。”袁去華的《安公之》完全達到了這一點。

此外,這首詞另一特點是下字準確、生動。比如:“嫩黃勻遍鴉啼處”一句不僅聲色俱全,而且用“勻”字寫顏色,一方面使人覺得處處都有春色,另一方面又彷彿是從一處勻向別處,因而色彩都並不算濃。這種著色法既符合初春的情調,也使色彩空靈透明。

再如:寫對方用“靜掩雲窗”,“掩”而且“靜”則表達作者懷人已久已深的情懷。又,“塵滿哀弦危柱”說塵已覆琴,當然是很久已經沒有去整理了;但對久不發聲的弦、柱仍然用“哀”“危”修飾,那麼女主人內心的痛楚就是可想而知的。再如:“為誰都著眉端聚”用“都”“著”“聚”寫愁,既顯示了很深的愁思,又形象鮮明,似乎讀者對此愁可見,可觸。還有:“獨立東風彈淚眼”中的“彈”字能使拋淚有聲,並且正因為有了它,“寄煙波東去”才有了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