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視窗隨筆

銀行大廳裡坐滿了等待叫號的人。隨著“請18號顧客到5號視窗”的聲音傳來，一位坐在最後一排的老人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向5號視窗慢慢挪動。老人剛剛站到視窗前，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過來，對著老人不耐煩地大聲嚷嚷著：“你沒看上面是19號嗎？過去！”老人仰臉看看視窗上方滾動著的紅色字幕，確實已變成19號。這大概是老人走得太慢，叫過三遍之後人沒到，就輪到下一位了吧。老人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18號，並沒有生氣，小聲對中年男子說：“我是聽到讓18號到5號窗口才過來的，我又沒和你爭，你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嘛！”老人說完摁著左腿又一瘸一拐地回到後面的沙發上坐下，繼續靜靜地等待。

幾分鐘過後，那個中年男子辦完業務離開了5號視窗。銀行裡沒有繼續叫號。辦完業務的中年男子也沒有立刻離開銀行，他又走到老人身邊說：“人家叫你過去呢，去吧。”

不知是中年男子良心發現，還是銀行工作人員說了他，他說話的語氣比剛才緩和多了。老人緩緩站起來說：“對不起。”中年男子立刻紅了臉，匆匆走出銀行大門。

老人辦完手續，出了銀行大門。我趕過去同老人攀談起來。

“老人家，剛才那人那麼對你，你不生氣嗎？”

老人笑笑說：“不生氣，也不怨人家，只怨自己年歲大了，行動不方便，沒有按時到視窗。再者，現在的年輕人，都忙，我退休了，有時間。”

在同老人的閒聊中，我得知，老人今年已78歲，在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左腿受了傷，後從部隊轉到公安部門工作。

老人的.話，還有剛才銀行的一幕，立刻讓我對眼前的老人肅然起敬。他們是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成長起來的一代，是從烽火硝煙中走出來的英雄功臣。看著身著一身無標誌警服的老人，我點點頭，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