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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優秀隨筆

在現實的學習、工作中,說起隨筆,大家應該都有印象吧?隨筆,顧名思義就是隨筆一記,篇幅一般比較短小。你見過的隨筆都是什麼樣的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玉米優秀隨筆,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玉米優秀隨筆

玉米優秀隨筆1

童年的記憶裡,一年四季,除了過年和剛剛打下麥子的時節能夠吃上幾天白麵饅頭,其餘的長長的日子裡,我們全村人家的主食就是玉米。

玉米是地地道道的粗糧。就是這樣的粗糧,在母親的手裡也能變幻出許多的花樣。母親用她粗糙卻靈巧的雙手,在玉米的粉齏裡揉合著自己的希望,用玉米的筋骨和秉性,餵飽了我們的胃腸,也飼餵著那一個個艱難貧困的日子。

剛剛打下的玉米散發著新鮮糧食特有的清香,母親用它們攤玉米煎餅,蒸玉米窩頭,貼玉米餅子,熬玉米糝兒粥,那些黃澄澄的飯食,吃在口裡,雖是粗拉拉的感覺,嚼出的卻是農家日子那份厚實淳樸的香。父親說,玉米才是咱莊戶人家的口糧呢,吃著它,再弱的娃兒也能長成一副能夠肩挑手推的身板兒。父親說這話的時候,把一個烤得熱乎乎的玉米煎餅捲了大蔥,一口咬掉一大截,嚼得有滋有味。

玉米煎餅是家鄉人對玉米最鍾情的吃法,也是魯中、魯南地區的鄉下人對玉米最為普遍的做法。晚上,母親將一大盆玉米麵用水泡上,次日凌晨,天不亮母親就起來推磨,磨成一盆細細滑滑的玉米糊。吃過早飯,母親在煎餅爐上支了鏊子,用玉米秸稈燒熱,鏊子上輕輕抹一層豆油,母親舀半勺玉米糊,“滋啦”一聲倒在熱鏊子上,母親手把竹製的煎餅筢子,順時針推動,三下兩下,一張黃黃的、薄如紙樣的玉米煎餅就烙好了。

那時,村子裡長大的女孩子都得學會攤玉米煎餅,卻是有的攤得薄些,有的攤得厚些。攤玉米煎餅可是一項技術活兒,母親常說,女孩子家不會攤煎餅,長大了找不上婆家哩。

也的確如此。鄉下人家家戶戶都以玉米煎餅為主食,莊稼人活兒重,飯量大,年輕力壯的小夥兒一頓能吃十來個。那些人口多,勞力多的人家,女主人就要天天圍著石磨轉,日日坐在爐前烤,那份操勞,比起面朝黃土背朝天,或許還多了幾分辛苦。

玉米用它的精華養育著農人,其實,在農人的眼裡,玉米無一處不可利用。它的芯,它的葉,它的秸稈,乃至它的地茬,是鄉村人家最好的生火做飯的燃料,也是牛羊冬春季節賴以生存的主要飼料。

村裡人說,田裡長大的,哪有沒有用處的東西。

有用處的玉米,總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它讓貧窮的鄉下人吃飽了肚子,便能自自然然,抬頭挺胸,再苦的日子,再平庸的人生,也可嚼出一份生活的香甜來。

農人的日子,就在玉米的夏種秋收裡,緩緩,向寬處的前方移動。只要有了玉米的味道,再清貧的日子,卻也幸福。農人們在玉米的氣息裡,緊緊地抱著艱辛的日子向前走著,即使在最絕望的時候,玉米,也是農人一路前行的柺杖,它讓那些搖搖晃晃的身影,依然蹣跚在通向明天的風雨路上。

玉米優秀隨筆2

一院子的月光如水,剛剛剝去外皮的玉米堆成了小山。奶奶、父親、母親,安寧地圍坐在玉米旁,父親握一把生了鏽的螺絲刀,將一個個玉米剜出幾道縱溝,奶奶和母親的雙手,靈巧麻利地轉動著父親拋過來的一個個玉米,那金黃飽滿的玉米粒,紛紛揚揚,便散落了一簸籮新鮮糧食的清新的氣息。

三十多年前的仲秋八月,一幅這樣的圖景刻進了我記憶的核心,任時間的磨礪,竟依然清晰如初。印象裡,那幅圖景安詳如雲,明潤了我童年的眼睛,也將我童年的心境鑲了一道金色的邊。

院子裡,一串串辮子似的老玉米,掛滿了老屋的簷下和院門兩邊的牆頭,成為莊稼人一道吉祥美麗的風景。玉米們就那麼安靜地垂掛著,成熟的氣息溢滿了樸素的院落,院子裡的一切,彷彿被一些幸福的味道浸透。蟈蟈架在石榴樹上“吱吱吱”地鳴著,石榴的枝葉挨著屋簷上的茅草,似乎在秋夜的涼爽裡溫暖地敘談著一些有關收成的細語。豐收的玉米,豐盈著父親母親關於農家日子的憧憬,也豐盈著我關於秋天與明天的想象。

夜深了,父親在沒有剝完的玉米堆上覆上一層塑料布,又登上梯子,檢視掛在牆頭上的玉米。母親高舉著燈盞,照亮父親伸出的雙手,託舉一感恩的心情,細細觸控著季節與土地的情意,摸索著爬過月下一個秋天的高度。

藉著燈盞的餘光,父親撿起幾粒地上的玉米粒,小心翼翼地歸於盛糧的大甕。滿溢的大甕,熨帖著莊戶人家的日子,填充著又一個秋與冬的色調。

父親“嘿嘿”地笑說,玉米,可是咱莊稼人的口糧呢。

父親經常說這句話。

是的,沒有哪種糧食能夠像玉米那樣,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對貧窮的農民不嫌不怨,不離不棄,用一種永恆的樸素之愛,養育著農民的筋骨,養育著家鄉山山水水的無數個生靈,養育著家鄉大地的魂。

也沒有哪種農作物能夠像玉米那樣,像極了鄉村裡的農民,如一個個淳樸憨實的莊稼人,站立在田野上,站立成一片踏實而挺拔的森林。

是的,是森林,我願意用這兩個深邃廣闊的字,來稱呼那片只是蔥蘢一秋的玉米。

玉米優秀隨筆3

那是來自童年夏天的第一場雨水。

雨水之後的清晨,太陽剛剛把第一縷曙光揮灑在東方的`山巔,溼漉漉的田野便迎來了一群群點種玉米的農人。

我們一家,照例是父親刨穴,母親點種,我跟在後面為剛剛撒在土窠裡的玉米粒覆土。置身於夏日雨後的黃土地上,我感受到土地無邊的溼潤,如幽浮著一層油脂似的凝柔的溫情,慢慢浸透我的鞋幫,溢過我裸露的腳踝。晨曦的漫籠下,母親點種的姿勢很美,一手擎盆,一手撒種,玉米粒在她的手裡輕輕捻起,翼翼地滑落,一縷金色的微芒,偶爾會由母親的方向幽幽地向我的目視裡襲來。我想,那應該就是來自陽光和土地的顏色吧。

夏日的雨水總是一場接著一場,地裡的禾苗也會一個勁地瘋長。間苗,打麥茬,鋤二遍地,施農家肥,等這些不可刪減的農事悄然掛起在流火的七月的時候,那些青氣栩栩的玉米,已經半大孩子似的跌跌撞撞地長到父親的齊腰高了。

這個季節的玉米,賦予了我多許童年的快樂和想象。那些西山落滿霓虹的傍晚,我總是會和玩伴們一起跑進暖洋洋的田裡,去逮趴在玉米上的蚱蜢,或是尋找破土而出的蟬幼。每次,母親都說,你們千萬要小心,別碰壞了正長個兒的莊稼。母親還常說,這個季節,如果你在月光下走進一片玉米地,你就會聽到玉米拔節生長的聲音,沙沙,沙沙……

那該是怎樣的天外來音呢?我和小夥伴們在玉米地裡穿梭,睜大眼睛,透視著青澀碧秀的莖葉,捕捉著田地裡一切生機盎然的訊息。

轉眼,那些半大的玉米就躥成了父親的高度。我和母親挎著籃子,鑽進密密的玉米地,去拔掉那些與玉米爭搶地盤的雜草。我們淹沒在無邊無沿的綠色的熱浪裡,滿臉的汗水,紛紛滴落於玉米的葉上,如同一串陽光撒落的珍珠。母親,揩一把汗水,挎起籃子向前移走,嫩黃的玉米花,簌簌飄落於母親盤起的頭髮。我看到母親瘦小的身軀,頂著一頭渴望孕育出一莖熟秋的黃花,在玉米們的注目裡,款款遊走出一縷甜甜的秋天的風。

經歷過秋風的幾次緊吹,趕在石榴吐子之前,玉米飽脹的胸膛開始誘惑著孩子們的眼眸。求得母親的允許,我興高采烈地拎一個籮筐,一頭撲進氤氳著青稞酒般香甜氣息的田裡,尋找那些又大又嫩的玉米,用力掰下,貪婪地裝滿我的籮筐。拎著秋天的饋贈回家,我和母親輕輕剝開它們的翠衣,齊整整的顆粒緊緊地抱在一起,瑩潤的嫩黃,總讓我想起奶奶鎖在木匣子裡的那串年代久遠的珠子。將玉米一個個拋進柴火燒煮著的鍋裡,壓上鍋蓋,只要半個小時的工夫,誘人的香氣就在灶房裡四處飄蕩開來。跟在母親身後,焦急地看著母親輕輕地揭開鍋蓋,撲面而來的熱騰騰的甜香,已是把我迫不及待的心境轟然蒸透。

白露之時,秋天,以一種沉靜的姿態度化著玉米最後的皈依。玉米的葉子開始泛黃,它們希望迴歸陽光和土地的顏色,成熟的自適更加沉著而豐腴地挺起。田野裡,期待一秋的農人開始奔波在秋天的收穫裡。這個時節,從早到晚農人們都在忙忙碌碌。又是一季不錯的收成,農人的心情格外踏實。清香瀰漫的秋色裡,陽光溢滿了大田,溢滿了農人的臉龐,溢滿了那些沉甸甸的堆成小山的玉米。

悠遠的秋收,滿載而歸的路上,夕陽正酣。那片猩紅,像父親微醺的臉。

白露彼時,正秋高氣爽。擎著玉米的旗幟,飽滿幸福的中秋即將來臨。

玉米優秀隨筆4

這個初秋,故鄉傍晚的天宇寧靜而安詳,秋陽西綴在一幕猩紅的渾厚裡。日漸羸弱的般河兩岸,燕過田野,依然是那種久違的熟悉的氣息。玉米們立在霞光的撫慰裡,把筋骨舒展得錚錚作響。那種聲音,讓我想起很多年以前的夏日,般河滌盪著兩岸,吼出一腔驕傲的號子。

再一次踏上故鄉的黃土地,走近一直蔥蘢於夢中的那片密密的青紗帳。

站在一叢時光的後面,目光穿越三十多年風幕雨簾的隔阻,如此漫長而又如此短暫,我終於將要完成一種凝望,一種站定於崇拜裡的深深的凝望。

我望到了,一株異常生動的、披著霞光的玉米,它弱冠之後的身姿,是懷抱著美夢的處子。它在等待著相邀的風來,等待著相邀的風兒蕩起秋天的物語,蕩來心儀已久的悠遠的天空。在這片從季節的豁口裡始遇了一場災難,便越來越困頓,越來越孤獨的土地上,很多的綠色正在各自凋敝,很多的蝴蝶已是各自離飛,很多的人們已是快要遺忘了它。它卻依然在默默堅守,用處子般的激情固執地堅守,堅守與這片黃土地的遙遙無期的契約,堅守與一場秋風的海誓山盟的約定。陽光,雨露,雲的憐愛,風的惜別,以及一隻蚱蜢的咬噬,它已全部收於心裡。即使最後等來的,不是轟轟烈烈的蕩氣迴腸,它更願是平平淡淡的恬然自適。它站定在這裡,以極樸素、極低的姿態,只為完成一個季節的叩響,一種心情的歸宿,以及,一個突然而至的雲開霧散的啟迪。

我望到了,一株異常飽滿的、披著霞光的玉米。處子般的玉米,是我眼眸裡的一株蔥蘢著的希望。在這片漸以孤寂的黃土地上,頑強的玉米,已然是萬丈霞光裡的神示。

夜,害怕地躲在我的身後,躲在初秋的深處。我望見,霞光下,放大的希望在淡紫的初生的穗子上跳躍。

亦如童年的腳步,自由而散漫地行走在玉米青春的列隊裡,沒有蟬幼的擁土而出,沒有蚱蜢的奮然登離。我觸控著腳下的土地,我觸控到了玉米們蠢蠢蠕動的腳。我感受到我的腳下,玉米的腳趾在朝著村莊,朝著夕陽暖臨的方向自在地伸長。俯身側耳,我確切地聽到了,那些青春健壯的身軀,脆生生向上舒展拔節的天籟之音,還有那些纖細柔韌的腳,在這片土地上追趕著秋陽,如萬馬奔騰的聲息。

竟然還有山雞,倏然飛離,它的翅膀,劃破了初秋的晚唱。

我們差不多都是這樣,吃著玉米長大,長出了能夠飛翔的羽翼,就飛到了玉米看不到我們的遠方。

無論玉米看到看不到我,眼前,初秋的夕照裡,玉米仍在努力地朝著天際生長。或許玉米相信,它的夢想,會一代代墾殖於這片曾經肥沃過,曾經被祖先熱戀過的土地上。

霞光尚未隱去。

我恍惚望見,河的兩岸,一片偉岸的森林正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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