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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時常顛簸在回家的路上抒情散文

遠了,那是一種醉人的意境,近了,這是一種想攬入懷裡的谷香。

我的夢時常顛簸在回家的路上抒情散文

滿坡的穀子,那該是怎樣的一種黃啊,在我體內一直裝著,幾十年了,不敢丟棄一粒。

黃土高原,曾經的小窩窩,我把自己的靈魂種在了那裡,時常和穀穗一起仰望著天,想讓他恩賜一場雨水。

那是怎樣的家啊,黃土,黃風,黃太陽,乾渴的大地肌膚皸裂,這就是我的村莊,還有村口那處矮崗上時常等兒的老孃。

我的夢時常顛簸在回家的路上,從開犁那第一聲春雷往家趕。

流經家門口的小河更瘦了,瘦的似父親裸露的胸膛,也似他胳膊上暴起的經脈,讓我回家的腳步變得痠痛痠痛,我想啊,那些抓不住的時光流年,一定都在二老日漸乾枯的掌紋裡慢慢衰老。

村南還是老樣子,形如饅頭狀的峁被沖刷得溝壑縱橫,仿若大地肌膚上一塊塊深深的傷疤,也是我心裡永遠抹不平的疼。

村西,山樑上馬老爹的信天游早已散成一疊紙錢隨風走遠,可我怎麼總能聽到,聽到那首《蘭花花》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撩人迴盪……

棗花開了。

淡黃色的小花,一如我的童年,沒有奢華的天空,沒有華麗的服飾,只能依靠著母親倔強的性格,把我撫養成一棵經得起風雨的棗樹。

野花寸草,還有低頭默走的`騾馬,這些再普通不過的生靈啊,從不張揚,彷彿註定要簡寫一卷荒涼,素描一份生命的堅強。

當粗野的風掀起那個凌亂的冬天,本來就少的綠蕩然無存,只有山腰間各家的窯洞前還掛著金燦燦的玉米棒子。

村子靜默。

所有的父老鄉親守候著,守候著窯洞裡的親情,把炊煙編成厚厚的童謠,撥開孩子們對外面世界的嚮往。

真想啊,真想那童年的月夜。

童年的夜大多是漆黑的,唯獨十五的時候,夜,高掛一盞明月,我總是在想,它是否也眷戀著這虛虛實實山崗,是否想再一次推開犬吠撕咬的柴門,陪我一起來看望我年邁的的老孃。

這樣的夜啊,這是我成年後唯一值得炫耀,也是唯一一幅被擦的最乾淨的眷戀。

“春去秋來不相待,水中月色長不改”不是嗎!風已經不是故鄉的風,雲早已不是那片乖巧的雲,走遠的身影,物是人非,唯有這份情結依然,唯獨這份眷戀明瞭,心啊,是那隻不願意飛走的鳥鳴,徘徊在村口的槐樹上,而我的夢時常顛簸在回家的路上,穿越茫茫高原,倔強地趕往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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