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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長的地方散文隨筆

出生後不久媽媽便把我帶回了外婆家,躲計生隊。童年的一半時光是在外婆家度過的。我喜歡外婆家,因為在大山深處,種的花草樹木特別多,山裡人多半是喜在半山腰上開山而建房的,名曰“有靠山”。外婆家的後山就是一片野板栗林,我兒時最喜的就是拿個小編籃上山撿栗子了。野板栗的外殼有尖長的刺,就像捲縮成團的刺蝟,碰到手就會扎進手裡,尖細的刺要拿針才能挑出來,我幫外公挑過好多次刺。板栗並不難撿,在光線亮的地方,拿根短樹枝,撥開厚厚的落葉,就能發現許多掉落的栗子,用手撿起來就好,外婆多半是這樣,半彎著腰在不到一米的空間撿個二十幾分鍾,便得半籃子。半籃子是一斤,外婆每天上山撿兩三斤,等到圩日就拿到集市上賣,十塊錢一斤。

我生長的地方散文隨筆

我住外婆家時,常喜跟外婆上山撿,或者是我一個人在後山折騰,我不喜外婆的常規撿法,我喜歡去撿那些還沒有完全脫落外殼,尖長的“刺蝟殼”還半包圍著的野板栗,看起來十分乾淨,又或許只是因為這樣十分好玩,用手慢慢撥去尖長的外殼,得到一顆小栗子,便十分歡喜了。不是為了快點撿滿一竹筐的栗子,而是這樣樂趣很多,經常會扎到手也會萬分歡喜地去掰開,外婆從來不會說什麼,讓我在一旁玩得開心,不會因為要多撿栗子而叫我幫忙,要我拿著樹枝翻厚厚的落葉去撿栗子,只會在我又扎到手喊“疼”的時候,說一聲“慢點來,過來外婆看看”。我便笑著跑到外婆身邊,笑著撒嬌說“知道啦”,然後獻寶一樣地從兩個口袋裡抓出許多的栗子放到竹筐裡,要外婆表揚,外婆放下籃子,滿是皺紋的手抓起我的小手,低頭眯著眼睛看我的手指,看看有沒有刺扎進去了,看到沒有刺後便安心地笑了,說:“圓圓這麼厲害,明日圩日叫外公給你買紅豆糕和煎餅吃”。我萬分歡喜地點頭,說:“好,那我回去告訴外公先”。說完便急忙跑下山去,遠遠地看見正在餵雞的外公便喊到:“外公,外婆說明天要給我買紅豆糕和煎餅”,外公便笑著答應。第二天外公出門前,還要叮囑好幾遍,生怕外公忘記,外公走後就預計著外公回來的時間,便跑到坡上等著,遠遠看見外公慢悠悠地騎著鳳凰牌自行車出現在拐彎處,欣喜地大喊:“外公!”便朝外公飛奔過去,外公也喊了:“哎,圓圓”,騎車到我面前,停下車,一把把我抱上自行車後座,“坐穩啦,圓圓,我們先回家”。

野板栗我們也不經常拿去買,外婆會留下一些,洗乾淨後煮給我吃。煮栗子的方法不復雜,把栗子放進鍋裡,倒入涼水,沒過栗子,燒火煮,把栗子煮熟後,把火打小,用餘火燜一段時間,俗話說:“七分熟,三分捂”,把栗子燉爛後,拿個篩子放在鐵桶上,端出鍋,把栗子和水全部倒下,便得一篩子的栗子。外婆將它放在廚房的`小桌子上,方便我拿。我不知真正的栗子的做法,這種方法做的栗子我倒也愛吃。

外婆家還有很好吃的便是荔枝了,我們那盛產荔枝且遠近聞名的是麻垌,到過幾次麻垌,漫山遍野都是荔枝樹,荔枝成熟的季節,紅彤彤的一片片山林,十分好看。荔枝豐收,果實壓枝,快要掉到地上來了,荔枝確實十分大個且甜,但外婆家鄉的荔枝也很好,我認為油麻的荔枝更勝一籌,更香甜,核小,肉嫩,水分多,口感更好。但油麻的荔枝一直不聞名,我認為跟油麻當地種荔枝的人家有很大的關係,他們把荔枝挑到市裡去賣,別人問:“荔枝哪的?甜嗎?”他們趕忙剝開一顆荔枝遞給人家:“麻垌的,麻垌的荔枝您還信不過嗎?保準甜,您看看,不是麻垌的荔枝能長這麼大個嗎?”我深不以為然,油麻也多山,雖其種荔枝的不是漫山遍野,但也不少,個大核小肉甜,若能好好發展,也定能有名聲,便也不必總是打著他人的名號來買荔枝了。

外婆家也有一片荔枝林,離家有些遠,要翻過兩個山頭才能到達,荔枝林是外祖父種下的,媽媽說她小的時候還要經常到荔枝林去施肥與割草,等到成熟時就和外公外婆摘下,挑到集市上賣,集市離家很遠,要走幾公里的山路,十分辛苦。等到我出生,到外婆家時,荔枝林大片已荒草叢生,只留下了一小塊地外公外婆還經常打理,長的荔枝留著自家吃。荔枝成熟的季節,常跟隨外公走很遠的山路,才走到外公家的荔枝林,那一小片的荔枝樹被打理得很好,長的荔枝也很多,地上的草外公與外婆時不時會來除掉。外公拿的是兩個籮筐,站在樹下摘滿就回家,我一邊吃一邊幫忙外公摘,但多半時間都在吃,掛個小紅色塑料袋在手腕,邊摘邊吃,然後把吃完的荔枝殼丟在手腕的垃圾袋裡,外公說這幾顆荔枝樹要幾次才能全部摘完,在摘完之前,不能把荔枝殼丟在樹下,這是一種訊號,會告訴小鳥,荔枝螞蟻等昆蟲,從此遭殃。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但我真的就沒有再荔枝樹下丟過荔枝殼。

外婆家還有兩種橄欖也很好吃,一種是青欖,一種是柏欖。柏欖醃製過後,外表是黑色的,裡面的核也可以賣錢,外面的紫色的果肉可以當蘿蔔鹹菜,好吃又省錢。坡上有很大一顆柏欖樹,外公說他小的時候就看到樹長得很高了,所以那是一棵百年老樹了,樹長在路旁,但是因為那是一個坡,樹又長得十分高大茂盛,所以一半的柏欖掉在路旁,一半掉在坡下。路旁的那個坡十分的陡,我走過時都很少往下看,很害怕掉下去。聽說下面有一種毒蛇,到底什麼樣,誰也沒有見過,越穿越奇乎,又聽聞村口小賣鋪旁邊那戶人家的老頭就因為下山撿了一次柏欖就被咬了,送去醫院了,然後腿就不利索了,腦袋也不正常了,可是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沒個說法。但真的就很少人下這個坡撿欖了,所以坡上掉的欖很搶手,要早起才能撿到。青欖就不一樣了,青欖很多人家裡有,很多地方也長有,要撿可以撿一大堆,外婆家後山上也有幾顆青欖,和桂樹長在一起,外婆不撿這個,都是我在撿,我媽媽小的時候青欖也很多,她很喜歡吃,便經常上山撿,回來洗淨,晒乾,醃製,可以當小零食。

我生長的地方,有我愛的外公外婆,有家門口的葡萄架和桂樹,還有那隻經常到我家我總欺負它的狗,我永遠懷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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