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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寧上清溪漂流散文

漂流過德化大漳河,感覺刺激;漂流過安溪龍門灘,感覺驚險;這回到達泰寧上清溪漂流,第一個感覺是舒暢。

泰寧上清溪漂流散文

上清溪位於泰寧縣東北部,金湖上游。溪兩邊時而是高山峭壁,時而是丹霞石巖,時而是茂密叢林,時而是藤蘿附壁。漂流溪段全長十六公里,被譽為“華東第一漂”,全程漂流約兩個多小時。

我們六老師上筏:李、劉和我為男教師,鄭、胡、柳為女教師。上筏後首要是穿救生衣,套上桔紅色救生服,人人好似海上救生員。坐乘由兩筏並接而成,每小筏設三把竹椅子,大筏共設六個座位。竹筏前有艄婆,後有艄公,兩人是夫婦。從艄公嘴裡得知,他們農忙種田,農閒撐筏。

竹筏開始漂流。遠離城市的喧囂,放逐勞累繁雜的煩心,欣賞巒壑青蔥,溪流澄亮的美景;呼吸纖塵不染,清新明淨的空氣,頓覺心曠神怡。竹筏順水而漂,緩緩向前。第二排竹筏漂速快,勢超我們,當兩筏齊頭並進時,鄭老師與對方竹筏的老師打起水仗,晶瑩的水花在空中交會,宛如透明的禮花,落在手上、臉上,頓覺冰涼,落在救生衣上,溼了一大片。“別弄溼照相機!”胡老師的話提醒了鄭老師,水仗才戛然而止。

控制竹筏方向的是艄婆。艄婆三十幾歲,個子不高,臉色黝黑,眼睛大而明亮,倘若不經常野外作業,稍加打扮,也是一個靚麗的少婦。艄婆手把竹篙,於深如碧潭處一撐,竹筏像箭一樣向正前方駛去。如遇到溪窄石崖相對時,竹筏偏向一側,差點撞上崖石,她就稍斜竹篙,對準崖石中幾個窟窿中的一個,使勁一頂,竹筏頭將向另一個方向轉頭。假如過頭,艄公才從另一側崖石的窟窿一頂,便使竹筏朝著正中的方向漂去。一路漂流,兩岸要麼是灰石翠峰,要麼是奇巖怪石,要麼是丹霞石壁,要麼是山巒嶙峋。看久不禁生厭。艄公看在眼裡,喜在心上,說:“這個景沒有人點破是不好觀賞的。”

“要錢麼?”李老師問。

“每人五塊,包括講解景點和唱山歌。”艄公回答說。

真會撈錢,而我們先前買票時售票員說,艄公導遊不準收小費。我想。

沒有迴應,艄公仍舊緘默無語,老師們仍然感到無味。這時,石壁出現一個東東,艄公看機會來了,笑呵呵地說:“你們看,這是什麼?這是男人的驕傲,女人的需要!”我認真端詳,還真的像男人的生殖器。除了艄婆,竹筏上所有人咯咯笑個不停。稍公見有人迴應,知道自己的逗語奏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很色哪,艄公。”我故意開玩笑說。

“男人好色是英雄本色,女人風騷是高尚的情操!”艄公越講越來勁。

“你什麼程度?”我問。

國中。”艄公答。

經濟改變人。1999年到德化岱仙觀瀑,揹著6歲的小女沿陡峭的山路盤旋而上,到觀賞完瀑布組隊下山時,往下望膽戰心驚,根本不敢再背女兒下山。天欲黑,急得一籌莫展。這時,一個當地的青年農民年知道了,二話沒說揹著我女兒就下山。由於他慣走山路,揹我女兒下坡度很高的小路如履平地。下山後我千恩萬謝,要他收下20元,他說什麼也不肯。山村的農民是如此的淳樸敦厚,我為了感激他,專門還給他們寫了感謝信。2001年,我到上清溪漂流,那時漂流才開發不久,所見的艄公老實巴交,完全沒有現在的艄公油嘴滑舌,看來經濟的發展要以某方面的退化為代價。

我重新打量艄公,他的年齡比艄婆大幾歲,古銅色臉,尖下頜,眼睛有神。他穿短袖,手收縮二頭肌隆起肉疙瘩,可見他是一個經常勞作的人。

“他頭髮稀稀愛吃雞。”艄公為了調動氣氛,指著坐在右排第三座的劉老師說。

竹筏上老師們並無動靜。我摸透了艄公,知道他的“雞”指“妓”,撲哧笑出一聲來。男女教師恍然大悟,除劉老師外,大家哈哈大笑。

“他牙齒暴暴愛打炮。”艄公又指著坐在左排的李老師說。

五個老師笑得眼淚快要掉出來。

“看,這是老虎鎮山。”艄公說。

我循聲望去,那山壁的凹下部分真的像一隻赫赫生威的老虎,老虎腳下陰影儼然像座山。人的想象力就是這麼奇妙,剛才沒看出什麼的我,經過艄公一點破,覺得越看越像。接著,艄公有點破了幾個景點,如和尚睡疊床,百鳥超鳳,公雞報曉……老師們都說很像。

“你想吃紅菇嗎?”艄公問我。

“紅菇,我15歲上山下鄉時就吃過了。”我回答道。

“你那麼早就有口福了!”艄公狡黠地笑。

我馬上意識艄公紅菇所指,索性跟他說起行話來:“你們這裡紅菇多少錢?”

“你跟我去,有200元的,有400元的,有600元的,還有1200元的',任你挑。”艄公又來了勁。

“那太貴了,我們泉州全套任挑才300元。”我說。

老師們都以為我們在談紅菇的價格,不時有時插一句行外的話。

“那你吃過泉州的紅菇,來品嚐我們這裡的紅菇吧!”艄公招徠。

“我從來不吃紅菇,萬一吃錯了中毒!你吃過紅菇嗎?”我說。

“我一撈到錢就去吃紅菇?”艄公道。

“艄婆聽不懂?”

“聽得懂那還了得?她才出來半年,還不知道道上的話。”

我認真觀察艄婆,她無動於衷,而所有老師都面含微笑,他們聽出一點道道。

竹筏繼續漂流,我們看到一座方型的山岩,是紅色的,屬丹霞地貌。又過了幾座山,又見到整片的石壁,石壁上有幾處鷹巢。艄公告訴我們,鷹為了更好地繁衍後代,一窩生了好幾只小鷹,老鷹總是把弱小的鷹踢下山崖,以使存活的老鷹全是健壯的,這樣一代又一代的老鷹才能適應險惡的自然環境。

人道與禽道、獸道是不一樣的。人道是保護弱者,醫好病者,不知這樣會不會使人種退化。我默默思索。

穿過幾個峽谷,上清溪豁然開闊。艄公說:“算錢。”

因為我與他談得多,我便掏出10元給他,柳老師也掏出10元給他。因為30元包括唱山歌,所以我們要求他唱一首山歌,艄公以喉嚨沙啞推辭,所以李老師沒有再給他10元錢。

上岸後,我總在想,生活是一本厚重的書。這個國中畢業的農民,經過與成千上萬的人打交道,經過生活的歷練和洗禮,已經不可以小窺了。

這趟漂流令人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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