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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音樂的抒情散文

音樂中,我們善於想象一個超然的世界,熱烈而又迷幻。音樂戛然而止時,發現我們依然孤獨而清醒地活著,深刻而痛楚地感受著。

關於音樂的抒情散文

有一位朋友和我一樣喜愛貝多芬的命運。在我們毫無背景的追求的路上,在我們不甘平庸、向命運挑戰的奮爭中,命運成為我們心靈的皈依、精神的逋逃藪。我常到他那兒去,說:來,來一段命運。

那種鏗鏹的旋律如陽光朗照,所有向上向善苦苦掙扎的靈魂都變得清晰而透明起來,一絲一縷,在陽光下積聚力量。

後來,在一個暮春的夜裡,在一個花開如繁星的夜裡,朋友自殺了。得知他死的訊息時,我震驚了。不是有命運麼?儘管有他熱愛的命運,但依然挽不住他邁向天國踉蹌的腳步。

音樂只能是一種指向的東西,它挽救不了現實的.命運。

我依然聽命運,在我想念朋友的時候。

在黑夜裡,許多曾被音樂感化過的靈魂紛至沓來。

在這個小城裡,我有一幫自詡為搞藝術的朋友。我們不是藝術家卻藝術家氣十二分地足。我們聚在一塊經常喝酒,談論的卻是一些藝術之外的東西。面對浮躁人間,種種非藝術的非份之想,像浮塵一樣瀰漫在我們的胸口。

我們走著的這條路,是城市裡最古樸沉靜的,路兩旁植滿了法國梧桐,每隔幾十米便有一根電線杆,電線杆上安置了一個話匣子(家鄉俚語)。電臺的節目就通過它響徹全城。

當時,我們就是被從電線杆上飄下的音樂拴住了。是二泉映月。是當年瞎子阿炳走在秋風蕭瑟的無錫街頭拉的那首未名曲子。我們都悄然收神。像是命中註定,我們這些藝術的臣民們終有這無法逃避的一劫,在我們得意忘形時來重新諦聽這二根細弦交疊出的靈魂的顫音。我們黯然神傷了。

日本的小澤征爾說過,聽二泉映月,必須跪著聽。

我們不跪著聽,借用評論波蘭音樂家肖邦的話:在那一秒鐘裡我們死去,然後再用一生的時間慢慢地醒過來。

儘管我不大喜歡流行音樂,但是許多時候,我能夠想起齊秦。我喜歡流行音樂中那些具備流行素質卻依然沒有流行起來的音樂。只有選擇齊秦了。

齊秦是那種用歌聲把生命寫在蒼白的青春邊緣上的音樂人。

齊秦於披散著長髮,閃爍著冷傲的眼神,懷抱吉它,走在無邊的曠野,向人們講述他遙遠的夢想。而在燈紅酒綠的現代都市,齊秦是否能找到他生命的真愛的原野?在繁華的臺北街市頭,斜風細雨裡,情人們呷著加了糖的咖啡,是否能夠理解齊秦的孤獨、幻滅、痛楚?

在數碼科技時代,人們安坐在裝了空調的轎車裡,賓士在高速公路上,用鐳射視盤去捕捉他絲絲縷縷的鄉愁時,是否能想起齊秦蒼涼的歌聲: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電影紅河谷最能夠吸引我的,並能讓我一遍遍如醉如痴的,是裡面的一首歌。

天空像用雪擦了一遍似地明淨。

我們美麗的丹珠公主淚流滿面地用她至純至美的嗓音唱著一首歌,極目遠眺,是聖潔的雪山,肥沃的草原,成群結隊的牛羊;身後的侵略者無所適從;還有,殘存的藏族戰士用低沉有力的嗓音應和著。

就在這一刻,我被深深感動。

能在人民中間廣為流傳的音樂,它的主題不外乎兩種。一是歌頌愛情的,一是歌頌土地和家園的。我不懂藏語,聽不懂歌的內容。但是我想,在丹珠公主所處的那種境地,只可能是後一種。這裡的土地是一個內涵很廣、底蘊很深的概念。民族的血地已演化成為一個民族的母土,電影紅河谷裡表現的保衛家、熱愛自由的主題就是由土地衍生出來的。

在這種土地上生髮出來的音樂是由一個民族心靈的語言澆鑄成的一個民族的精魂。

藏民族的民族精魂就在那明淨的天空、聖潔的雪山和葳蕤的百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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