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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在西塘抒情散文

西塘是一個夢境。小橋流水人家彷彿是千百年來一個亙古不變的意象,一條不寬的小河緩緩地流淌著,河面上總會有幾座高高凸起的石拱橋,橋下也少不了不時有烏篷船慢慢搖過來,而晨曦中,寥落著一兩位婦女在河邊汲水、洗衣。

浸泡在西塘抒情散文

生活著的千年古鎮,旅遊推介上是這樣說的。這裡原來就是一個集鎮,以前依河築鎮,隨著人煙輳輻,集鎮就離河而擴張,有了幾條現代的通衢大街,建置上就是一個鎮,自然就叫西塘鎮。而西塘古鎮,就掩藏在新鎮的高樓大廈之中。

從嘉善縣城叫上一個小面的,十來分鐘就到西塘了。在車上我們就商定,不是生活著的千年古鎮嗎?咱也不在新街上住啥賓館了,一頭扎進西塘,沉浸其中,慢慢體味千百年來的風花雪月。西塘的確是生活著的,古鎮裡有不少的居民,據說有一百多條里巷通往裡面,我們找了個當地居民帶著,以貌似親屬的樣子混了進去,守關卡那人似乎視而不見。哦,彼此心知肚明。

西塘是有些古了,大概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這裡地處當時吳越兩國的邊界,故有“吳根越角”之說。相傳伍子胥曾在這裡幫助吳國興修水利,所以西塘本來叫“胥塘”,口口相傳中諧音而誤,就成“西塘”了。不過西塘真正形成集鎮,包括我們所見到的木屋瓦房,大概是在明清兩代。

西塘古鎮以一條河為中軸——是不是真正的河尚不得而知,因為這水波瀾不驚,溫順得就像一位嫻淑的女人,也許是興修水利形成的人工湖,因狹長而似河——兩邊是清一色的木屋瓦房,向外而去兩邊也是同樣狹窄的街道,通過更為狹窄的里巷走向外面,兩人相遇得側身的寬度。

沿河的兩排木屋,為滿足遊人臨河而發思古之幽情,多數都改成了旅館和餐館。帶路人給我們找到了一家,兩層的木房子,不過三四十個平方,已經改成了三間客房能住七八個人,只給自己留了幾平方煮飯燒茶外兼過道的地盤。木格子的窗櫺,推窗而望,清澈的河,輕輕挑擺的船,長長的廊棚盡收眼底。熱情的房東大嫂邊給我們安排住宿邊介紹西塘的情況,聽說我們花了一張“黃菜葉”才被帶進來後,雖然也比門票錢少了不少,卻好不遺憾地說,讓她帶二十元就搞定。心想,那時我們到哪裡去找你。

其實我們早就按捺不住和西塘親近的衝動,一點也不想讓錢的問題破壞興致。匆匆地沿著小街走去,小街只有三四米寬,想必原來也是石板路,因為年代久遠而毀損,現在用和石板一般大小的水泥板帶代替。店鋪裡和所有的旅遊景點一樣,都是賣當地的土特色,譬如小竹板編制的`字畫,賣這玩意的足有二十多家,還有芡實糕,一種小吃,也是比比皆是。已經接近下午四點了,人還是有些熙攘,除了少有的當地人匆匆走過外,多是三五一群的遊人,好像有不少學生,一幫一幫的,嘰嘰喳喳,破壞了小鎮的寧靜。

還是回到了住處,一出房東家的後門就是河岸,有兩米來寬的地盤,不像對岸有廊棚,相當於街道,遊人紛紛擾擾的。三張椅子一個茶几,我們開始了入戲般的醞釀感覺。水鄉的節奏本來是徐緩的,但又不得不被遊人弄成市井的喧囂,也只是無奈中的無奈。輕輕地呷著茶,眼睛遊離在對岸的遊人身上,聊起了一些旅遊的話題。其實旅遊是一種文化差異性的活動,譬如西北的古樸與粗獷,西南的原始與奇秀,而江南,恰溫婉如小家碧玉,出言那是吳儂軟語,行止卻又不急不疾,最適宜於花間詞家來吟弄,總之是婉約一派,如柳永的“楊柳岸,曉風殘月”。

入夜,柳枝蕩來輕風,對面的木屋以及木屋下的廊棚有些迷離了起來,隱約中的遊人有了些許稀疏,朦朧才像河裡升騰起來的水霧一樣塗抹出意境。這時我們已經坐在了一臨水的酒樓,一串串燈籠在沿河兩岸露出了曖昧的光亮,彷彿就有了些當年秦淮河的味道,要不是鄰座的客人吆五喝六地勸酒,閉上眼睛或許能聽到烏篷船上搖櫓的槳聲。

把酒臨水,就著當地的特色菜餚,慢慢地邊飲邊聊,在迷離中品味這千年的風情,把思緒化著當年的青衫子弟,輕搖摺扇地吟風弄月,只可惜唱小曲的大姐無論是年齡還是形象舉止都過於差強人意,要不一定吟出“正月華如水,金波銀漢,瀲灩無際”之類的詞句來。

一夜無眠。許是雕花木床過於硬板並更利於託今思古,晨曦未露就披衣而起,乘著曉霧初溼,夜寂未失,一人枯坐在河邊,領略一個本真態的水鄉古鎮。間或真有婦人到河邊刷洗馬桶,啪的一聲,有人往河裡傾到隔夜的茶屑。也有人慢慢地搖來船,用網兜打撈水面上飄浮的雜物。這最後的意象才是本真,沉浸其中,才得真味,或許,凡事皆如此,情致自可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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