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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支票美文摘抄

半年之前,某時尚雜誌登出一則徵婚啟示:某男,現年三十五歲,離異,民企老闆,淨有資產億元,現已癌症晚期,誠徵女友,只要誠心予愛,當著本人的面說一句“我愛你”,即可獲得一張一千至五萬不等的個人磁碼支票,半年之後可以兌取。謝絕中介,直接上門,拒絕電話或書信,地址是濱海市人民醫院三樓二號病房。雜誌一出版發行,輿論一片譁然,大多持批評態度,批評此老闆是暈過了頭,還說這簡直就是騙局,呼籲大家不要上當受騙。甚至有人還說,這是一起商業炒作,背後定有黑手操縱,提醒一些女士小心再小心。

愛情支票美文摘抄

此則啟示,千真萬確是出自一位名叫阿力的民企老闆,資產三億多元,在當今來說不算最富,只是正當年富力強的時候,還一直沒能找上一位真正愛過自己的女人,在前同一位叫阿麗的女人結了婚,兩月之前就各過領了直通自由王國的綠卡。阿麗早隨一老外到了美國,之前聽人說,這位老外有八億英磅的家產,阿力比起來,當然是遜色多了。阿麗一走,阿力孑然一身,就說是有錢,隨便找一位女人是不為難,正如所言,要在自己生命最後時光,至少要再找一位真正疼愛自己的女人,因為阿麗對他的刺激太大,打擊太深太重。

結婚之前,阿麗是在一家外企上班,他們在同一城市長大,大學又是同學,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大學還沒畢業,二人就私定終身,不久兩個就同了居,一畢業兩人就去辦領了結婚證。結婚八年時間,他從沒外找一個女人,不象有的老闆,衣袋裡還沒幾個錢,二奶卻是成群結隊。直到在她公司上班的一同學告訴他,阿麗早就與自己公司一老外有一腿,他還真不信,還說同學是犯了神經病。直到有一次他陪一客戶出去吃飯,親眼目睹阿麗與一老外手勾手地正從裡出來,還到一家賓館開房。他一追上,敲開他們的房門,阿麗一見就說:“你都看到了,我們離婚好了,你有錢再找一個就是。”阿麗也沒問過阿力,你到底有多少資產,阿力也沒告訴她,阿麗心想,他不過就是兩三百萬,與老外相比差之甚遠。

阿麗說變心就變心,招呼也不與他打,就跟一個美國佬兒好上,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已堂堂皇皇一民企老闆,阿麗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簡直是對對自己愛情的褻瀆,狠狠地抽了她兩耳光,也沒有說什麼,兩天之後,二人就一起到民政部門。阿力傷心之極,心又咽不下這口晦氣,一位身價數億元的老闆還被人扣綠帽子,一個星期不理事事,身體每況愈下,時有虛脫之感,多次不醒人事,只是急壞了每月只花八百塊僱請的家庭保姆阿琳。

阿琳二十多歲,是從一個鄉下來到這個城市打工,自個說只有高中。阿琳一見他病倒,就揹他上車,開車送他到醫院。阿琳聰明靈俐,坐了兩次他的車,就能自個駕駛,只是沒有駕照,又僥倖沒碰上交警。有兩次剛一醒來,他馬上就跑出來,說自己沒病,還住什麼醫院。直到半月前,他才住進這家醫院,體檢結果一出,連阿琳也差點暈倒,說他自己也不相信,怎麼會成為一位癌症患者。一提到晚期,阿琳就覺得死神一步一步地向主人逼來,心情非常沉痛。不到一週,阿力病得下了不床,只是頭腦還算清醒,上下要由阿琳攙扶。

雜誌出版不到一週,本市就有兩位應徵女士前來應徵,懷抱鮮花,還未到他的病房,才到樓口,隔著老遠又哭又喊:“親愛的,我的老公,你怎麼病成這樣呀?!”一邊走,一邊拭眼抹淚進入他的病房,看上去很是感人。阿力微微地睜開眼,看到站在近前的阿琳只是落淚,象一淚人兒,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快給支票讓女士快走。得到主人的旨意,她就大聲地對這兩位女士說道:“你們別裝腔作勢了,還不快走,別來打擾他休息,啟示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明明白白,只說‘我愛你’,我再傻一眼就能看出來全是偽裝。”

阿琳又聽到主人喃喃兩聲:“阿琳呀,給兩張讓他們走吧。”她支支唔唔地從支票夾抽選兩張簽得最少的兩張一千元的支票一扔,兩位女士拾起支票後馬上離去。精細的阿琳又跟著出門,只見兩位女士一出門,手握支票眉飛色舞,還說啟示上不是明明說是一萬以上嗎,一見阿琳跟出來,兩位的腳步,邁得被狼驅趕的免子還快。她氣呼呼回到阿歷的病房,幫她蓋好被,輕輕地拍著他身上:“老闆呀,你不能這樣呀,他們只是來騙你錢,不是真心想與你過日子。”他有氣沒力地迴應道:“這沒什麼,不就是一張支票嘛。”

剛過兩天,外市的,還有乘飛機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加上本市的十多位,絡繹不絕地湧向濱海市人民醫院,自覺排起一列長隊從醫院大門直抵病房,就象乘車乘船購票一樣。當中也有怕落在後面領不上支票,想走在前面,於時就插隊,可又馬上遭來一頓大罵。她們一進病房,也是大老遠地在病房外在大哭大叫,一個一聲我愛你老公,他就揮手叫阿琳給她一張支票,每一位少則一千,多則一萬。有兩位剛剛領了支票,馬上出去換身衣服,改換一下發型接著又趕上,就象他小時候看到人們分得救濟糧一樣,誰個不想多領一份。在前領過的當然逃不過阿琳的眼睛,她很生氣,想大聲斥責,又怕說重了老闆身體不好受刺激,只是說她們:“你們幾個真是貪得無厭,我都認出來你們早領過,還不快滾?”

醫院出面干涉,說是這樣影響醫療秩序,先以為來的都是阿歷的親人或朋友,就不加阻止,只提醒大家不要吵鬧喧譁,保持安靜,有兩位鬧事的女人馬上就由保安驅逐離場,後來者之多,聽說是病人應徵的女朋友,就說你們要真愛病人,就要為病人作想,一起配合治療,並規定一天最多不超過接待十人次。於是,鄰著醫院的旅社賓館早就是爆滿,一到下午四五點鐘,一些旅店老闆就掛起房滿的牌子,天還未亮,人民醫院的廣場上,一些前來應徵的女士多數是打的士,也有自個開著小車來的,一下車就馬上排隊,等候這位從天而降的現金支票。

當中不泛也有明智之士,還說哪有這等好事,直看到前面幾位興高采烈的握著支票出來,幾位動搖者又象吃了一份鎮靜劑,正準備離開又馬上回到應徵的佇列。不時還聽到幾位女士在佇列中抒發議論,說是這位老闆真是一副菩薩心腸,年紀輕輕就積存這麼多錢,若不是犯上癌症,自己真嫁給她也無妨,馬上就成為富婆,要房有房,要車有車,要鈔票開啟點保險櫃開起點鈔機清數就是。也有幾位女士大發感慨,他真看得自己多好,自己睡著就會笑醒。當中多是隻為支票而來,就對懷有一些僥倖被徵的同道嗤之以鼻。美得你吧,人家真會看上你?又還有人私下議論,就看支票是不是假的,馬上又有人說,支票的確是真的,千真萬確,我拿到銀行還請銀行的朋友檢驗過了。她們又馬上站好佇列,就象前面有一位大導演,一隊明星正等著導演來挑選自己登場亮相。

一天傍晚,阿琳剛剛送走幾位,又淚流滿面地回到阿力床前:“老闆呀,你不要這樣了,她們都是騙子,都是拿了支票就走人,有誰以後真會與你過?”說罷,淚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淌。“再有什麼想不開,想哭就哭出來,心裡難過,想罵人打人就衝我發吧,不能再犯傻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話又說回來,麗姐離開你,說是漂洋過海,畢竟都是過往的雲煙,就不要再想了,好好地配合醫生治療,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相會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把錢全給了人家,萬一自己的病還能治好,你沒錢了,她們還能象你一樣,把錢送回來讓你治病?”

聽到阿琳的話,阿歷心中彷彿蕩起一陣春風,吹散了他心聽陰霾,他睜開眼睛,把她叫到床前,讓她坐好,輕輕地給抹去臉上的淚流,吶吶地說道:“傻小妹仔,你不要哭,人生一世,生死由命。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著,還要活得更好,更加開心。人們不是常說,錢再多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要知道,我沒有親人,真是死了,又有誰來繼承這筆資產,就先送一些出去,現在一看,的確讓我心痛欲絕。”說罷,他叫阿琳去叫院長,說是自己不治了,馬上辦理出院手續,還說死也要死在家中,不能死在醫院裡。

阿琳去院長室回來,說院長下班了,其他的都說自己做不了主,住院部的人早已下班,要待到明天才能辦理。她也想騙他一次,看他病得這麼沉重,說不治就不治怎麼行。她到了院長辦公室,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懇求李院長和主治醫生大劉:“不能答應讓他出院,一定要醫好了才出院。”院長透過近視鏡,仔細地將她打量,也只是說:“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也得完全取決於病人自己的意見,如果他不接受我們的治療,或要求到別的醫院,我們也無能為力。”而天真善良的阿琳又哪兒想道,春風得意的李院長,卻是阿力兒時穿開襠褲玩泥猴的朋友,關糸非同一般。

夜晚,病房中不時有護士小姐進進出出,象前些日子一樣,阿琳讓阿力服藥。漂亮的護士小姐遞藥他不吃,端水他不喝,他要喝阿琳親自去倒的開水,阿琳也是每次自己用脣沾一下後,用不鏽鋼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象哄一位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把幾粒藥丸放進嘴裡,再讓她喂開水嚥下,又才放心開水裡沒毒,知道阿琳不會謀財害命。只是打吊針的藥水瓶的時候,他才要護士小姐換,知道阿琳不會扎血管,如果一紮錯血管,就得不償失,再不高興還得讓護士來扎。多數時間,只有阿力與跟隨自己近五年的小保姆度過夜晚。阿力微合雙眼,腦子裡印著一張美麗的臉,這張臉是阿琳的,多想睜開看看,卻又怕看到她臉上的淚流。她坐在她的床頭,臉上的淚痕,在慘淡的燈光下面,就象一條條美麗的`花脈,縱橫在一片充滿活力的花朵。

由於昨夜沒睡好,阿力天亮的時候才入睡,不覺又到醫生上班的時候,還沒有醒來。護士小姐要交班,領來了另一位護士。新來的護士把藥交給她,說是等他醒來就叫他服下,多喝點開水。約過一個來鍾,阿力醒來,就吩咐阿琳叫院長,說是真不能住下去,要到公司看看,自己有半個月沒有去公司了。阿琳安慰他:“你的手機我都接了,是有人打過電話來問你的健康狀說,也有人說是公司的,我只是沒有與我說,我怕你分心,叫他們安心工作,你的病一定會治好,一愈馬上就回去,還有幾位來看過你,你睡著了,只是沒叫醒你,他們都到過院長室問過情況了才走。”

阿力聽後咕咕幾聲,象似在責怪她:“這個保姆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連他老闆的家也敢當。”自她來自己家五六年,他才第一次這樣深深地把她望一眼,才覺得這個阿琳真是位人物,人小鬼大。看看住院的日子,上上下下都是她奔走,這是一副什麼樣的心腸?而她每月只有八百塊,自己哪一次請客吃飯,一餐不是三五千上萬,看來對她又是何等地不公。衣服是她洗,地板是她拖,垃圾是她倒……

忽然,一陣嚷嚷的吵鬧聲傳來,病房外的走廓響起奔跑的腳步,又聽到一個女人的嚎哭聲音:“阿力呀,是我阿麗對不起你,我一回來聽說你病重住院,馬上就來看你,我沒臉來見你,但我是多麼想看到你一眼……”他一聽到,馬上倒頭躺下,用被子抱著腦袋,腦袋象炸裂一般疼痛,仍她在外室外哭嚎,最後聽到好象是劉醫生的勸阻,哭聲才止住,直聽到她悔恨的抽泣。

阿琳拉上被子給他蓋好,說聲不要急躁,人家也是來看你,就出門去看看,畢竟她們一起生活四五年,曾是自己的老闆娘,再說對她只是工資少了些,總算還是好的,歷來都是小琳前小琳後,從沒有大呼小叫,才來她家時,衣服也是她為自己買,除了工資,有時還多給一百兩百她花。於是,她出門來到跪在門前的阿麗面前,叫一聲麗姐,阿麗就抱住她痛哭流涕:“阿琳妹呀,都是你麗姐瞎了眼,我被這美國佬兒騙了,騙得我好慘,他說是家中有八億英磅,實則是一位窮光蛋,還是在一華籍大姐幫助下,才逃了回來啊!”

她回到病房的時候,阿力坐了起來,早已是淚流縱橫,哽咽半天說不出話,只從自己內衣袋裡摸出一張空白支票和黑水筆,親筆籤填一張,交給阿琳,叫她轉給阿麗,說是再也不想見她,又一頭躺下去。她看了看,這張支票才是他真正的手跡,數值是五十萬,用途是“愛情補償”。她給阿麗,阿麗不要,她又一聲一口麗姐:“你才回來,沒有工作,拿去可以做點生活費,還可以做點別的。”阿麗開始怎麼說也不收,最後還是收下,說是就算藉著先應一下急,還要小琳做過見證,以後一定還他五十萬。

阿麗一回到病房,李院長和阿力的主治醫生大劉也進來,說是現在可以出院,已經給住院部打過招呼,並叫阿琳馬上辦理出院手續。她望了一眼阿歷,只見他拍拍胸,聳聳肩膀,說是病幾乎愈全,並將一張銀聯卡給她,叫她快去辦理。她邊走邊嘀咕著:“不是吧,一個癌症晚期,這麼快就治癒了,真是現代醫療技術提高了,發展得這麼快……”

她回到病房,李院長和大劉還在,正與阿力有說有笑,一見阿力真有了精神,從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前些日子的怏怏病態,半月來一直沒有露過的笑臉,隨即變成一朵美麗的蘭花,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胸脯,一句你真的病好了說出一半,又感到失態,才想起自己不是她的什麼人,只是他僱請的一名家庭保姆,不好意思的耷拉下腦袋。院長望了望阿力,又面對著她:“他這場病的確病得不輕,還真全得一位比我這位醫科博士還高明的醫術,才有我們的阿力啊。”她問李院長:“請問這名大醫師是誰呀,叫什麼名字,到時我上門謝他。”李院長、大劉、還有阿力,他們一齊哈哈大笑。

阿力握著李院長和大劉的手,說是星期六晚上老地方相聚,不見不散。不由分說,她拉起阿琳的手就走。李院長向他們揮手:“放心走吧,等你支票的女士們早被我打發走了。”快到樓口的時候,她停步又問他,身體真的好了嗎。他回答她:“你不信嗎?看我揹你下樓上車。”他一轉身,反手抱住她,背起就走,一氣背到停車場,上了他的寶馬……

半年之後,阿力和小琳結婚已經過了兩個月,他住院期間簽發愛情支票,除了阿麗五十萬第二天就領走,三張千元面值的兌付外,還有一百二十張不能兌現,主要是由於銀行拒付,他所在銀行帳上還有一億八千萬現金,不屬於空頭支票,又不是。其中五十五名女士聯名將銀行推上被告席,說是銀行不信守支票的承諾,法院的判決下來,結果也是支援被告方拒付,由原告敗訴,理由是原告沒有履行愛情義務。

結末,還值得一提的是,從美國逃回的阿麗,就用這筆五十萬的“愛情補償費”,馬上開了一家小公司,沒用半年時間,就淨賺一百多萬。兩個月前,她還給阿力五十萬,阿力不接收,她也是一氣之下就將阿力推上被告席,至於判決結果,現在人們正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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