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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怎麼不走進我的夢境散文

清明時節,和弟弟相約回到老家,準備去祭奠父親的,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綿綿細雨。母親說,煮中午飯吃了,也許雨就停下來了,我們也認為雨不可能一天都在下,於是安下心來等著吃中飯。

父親你怎麼不走進我的夢境散文

我躺在父親曾經睡過的床上,補一補沒有睡好的瞌睡,可怎麼也睡不著。父親去世前那一幕一幕的場景,老在我的眼前浮現,令我對父親的越來越深。記得,父親最後一次住院的時候,我和弟弟妹妹輪換著護理父親,住了三天院了,父親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只能喝少量的水。

護士來給父親輸液時,父親給守在床邊的我說,不住院了,要回家去,害怕到最後連家也不能進。我反覆勸父親再住幾天,等病情好轉了就回家,父親堅持不再住院,說話也開始糊塗了。醫生告訴我,對父親的病已經是束手無策了,病情已經無法逆轉,可以準備後事。根據醫生意見,和弟弟妹妹們商量,最後無可奈何地同意了父親的意見,把父親送回了家裡。

回到家裡,父親就一直躺在那間小木床上,不時喊頭痛,我用手為父親輕拍按摩,減輕他的痛苦。開始時,父親還能喝點開水,大約三天以後,嘴張不開了,連水也不能喝下去。

最後,父親連呻吟的力氣也沒有了,在父親去世的頭一天,守候在床邊的我,不時喊著父親,問問他想吃什麼想喝點什麼,父親已經一點反應也沒有。但,也許父親的心裡是清楚的,因為我看到父親那雙眼睛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也許當時父親有一個遺憾,就是不能和我們說話,也許對親人們還有歉意要表達,但是在死神的逼迫下已經沒有機會再表達了。

2012年農曆7月30日清早,一場如輕紗的雨霧瀰漫了老家的房屋,就在這時,父親好人一般撐著坐了起來,用一種清亮的目光看著我,大約有五秒鐘,隨著轟然倒了下去,幾秒鐘後又用肘撐著抬起了頭,仍然盯著我足足看了好幾秒鐘,然後到了下去,這次倒下去就沒在撐起來,只見父親雙眼已經開始合攏,我及時把父親抱著坐了起來,不停地高聲叫喊著父親,可父親的眼睛還是沒有再睜開,父親的生命歷程被永遠定格在那一天了。

護送父親的遺體到龍壩殯儀館火化時,工作人員問了我,看時間沒有,我說沒看時間,可以馬上進行火化。適當給父親的遺體理了下衣服,戴好頭上的黑絲帕,我們和父親徹底地告別了,從此陰陽兩隔。火化後,因為老家還沒規劃公墓,我們把父親的骨灰盒存放在了殯儀館,父親在殯儀館裡住了近一年。

老家的公墓規劃好了後,父親骨灰盒存放的時間正好到了。迎父親骨灰盒那天,辦理完手續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抱著父親的骨灰盒,生怕碰著父親,讓他受傷。抱著父親的骨灰盒,彷彿就像送父親到遵義看病的時候,父親沒有一點精神,坐立不穩,我總一直抱著父親,讓父親靠在我的.懷裡。有一次,帶父親到遵義醫學院看病,父親硬是要自己行走,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氣,我急得把父親強行背在背上往醫院裡走,那次也是父親最後一次讓我背。

在公墓裡安葬父親後,我們的心裡踏實了,因為父親已經有了一個穩定的安身之處。因為事務的繁多,沒有經常去看望父親,只有年頭歲節和清明才能抽時間去祭奠,表達對父親的哀思。沒想到,這年的清明卻真正應驗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的詩了。

母親說,她夢見我的父親了,說父親還是那個樣子,穿的還是那件滌卡制服,洗得發白。妹妹也夢見父親了,只有我從來都沒有夢見過父親,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總是沒有走進我的夢境。我在想,父親還健在的時候,為了一些事情曾和父親頂過嘴,讓父親發過火,是不是因為這些生我的氣呢?

母親的中午飯煮好了,但天上的雨卻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吃完飯後,不能去看父親了,準備找一個不下雨的日子,再去祭掃父親的墓,給父親承認自己原來不該頂嘴,惹父親發火。現在想起來,心裡真的很愧疚,但是已經無法彌補,希望父親在另一個世界平安順利,把人間一切煩惱都燃燒在美麗的大自然裡。

父親,你能原諒我嗎?如果你能原諒我,就請你來我的夢裡走走吧!還想再聽聽你曾在煤油燈下繪聲繪色給我們講述的《書生趕考》、《張打鳥》的,還想再陪你喝兩杯包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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