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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尋找回來的世界散文

日子還真不經摺騰,不知不覺中又到了農曆的年關。

年味尋找回來的世界散文

明天的此時----臘月二十三,傳統的習俗裡被稱之為‘小年’,也就是說,過了這小年夜,才算拉開了農曆新年的序幕。

年復一年,時光荏苒,關於年的記憶,從未因為光陰的流逝而淡卻,反而記憶裡的年味卻是一年比一年濃郁,追溯緣由,也許是因為自己過了中年才有的懷舊心理吧。事實上,現在的年味從某種意義上講,真的大不如從前了,這也是一直困惑我的一個問題,常理上講,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年味,應該得到很大的豐富,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從物質上,相比以前的年味,應該更加濃郁,更加讓人期待,這一點,我在任何人的臉上包括孩子們最純真的臉上,我幾乎要讀不到了。我看的答案,反而讓我有些擔憂,一臉的無奈,一臉的困惑,甚至是一臉的迷茫,彷彿,過年成了一種負擔,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努力地檢索一切和年有關的資訊,努力地想要找到那個關於年的答案。

年---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春節,顧名思義,歲末伊始,萬物更新,春天的節日。

在我的記憶裡,春節雖然沒有春天的資訊,沒有春天的朝氣,那是因為,我生活在塞外北國,客觀上我們的春節的確和春天還有一段距離,可我記憶裡的春節從來都是溫暖如春,因為,那時的我們心裡從來不不缺少期待和盼望,年的味道現在想來都像一杯陳釀的美酒,是那麼香醇,那麼濃郁,那麼值得人慢慢的回味。

在東北,在我的家鄉,在我的兒時記憶裡,過年絕不亞於現在的一臺春晚,一桌星級酒店的宴席。

每年進了臘月,家家戶戶都開始為過年做著準備,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省吃儉用熬了一年,所有人的心裡唯一的心願就是好好的過一個年。

想必大家都知道東北有一道有名的菜---豬肉燉粉條子,你不知道的是,這道菜卻和東北的年味緊緊地連在一起,它不僅僅是東北的一道風味,它還是東北過年的一道風景,因為,每到年關,幾乎家家戶戶都要殺一頭豬,俗稱殺年豬,這幾乎成了過年的傳統,現在幾乎再也見不到了。

說殺年豬是一道風景,絕不誇張。

殺年豬的場景現在再想起來還記憶猶新,一口架好的大鍋,一鍋沸騰的開水,放了血的肥豬被架在大鍋上,連蒸帶開水澆泡,不到一個時辰,全身的豬毛就被退得乾乾淨淨,赤裸裸地躺在案板上,看不到半點痛苦的表情,也許,這就是豬的命運吧,真佩服豬的這種奉獻精神,特別是在那物質還比較匱乏的時代,殺一頭豬過一個年,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好像沒人想那麼多,畢竟這是自己的勞動果實。

吃殺豬菜才是最有味道的,一大鍋的清水,放進切好的酸菜,把選好的豬肉,大骨頭通通地放進鍋裡,慢慢地熬煮,用作料把豬血調好,灌進洗好的豬小腸,殺豬菜要煮好的時候把血腸放進鍋裡煮,血腸出鍋,這頓大宴才算真正地開席。那場面不亞於那家兒子娶媳婦,姑娘嫁婆家,熱鬧得很,特別是那熱氣騰騰的場面彷彿現在就在我的面前,不信,你看我的口水都弄溼了鍵盤。

說到年味,說來說去還是和自己的.嘴饞有相當大的關係。

每年的年關,男人們都忙著挨家挨戶殺年豬,女人們也沒閒著。

家家戶戶輪流著包凍餃子,蒸凍乾糧,有白麵的,有玉米麵的,還有黏米麵的,品種很多,花樣也不少,有的還鑲著大紅棗,遺憾的是,媽媽總是不讓我們隨便吃,說要留著等過年再吃。那度日如年的日子,在當時簡直就是一份煎熬,說實話,那時,家裡真的不太富裕,吃上一頓麵食,在當時的東北農村可以說就是奢侈,可是,年幼無知的我,又怎麼能駕馭得了這份誘惑,沒辦法,只好採取極端的措施,以各種名義成功地滿足了慾望,順手牽羊也好,兄弟協作也好,現在想想,那時偷來的凍饅頭,凍年貨,吃著比現在的麵包,漢堡還要有滋味,就連那凍得跟石頭一樣堅硬的凍梨都比現在的紅富士好吃一百倍。

其實,除了吃,對於過年,孩子們心裡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穿上一件新衣服,那份幸福感就好比現在的孩子心裡追逐的名牌一樣,也是一份奢侈。

媽媽的手很巧,每年我和弟弟妹妹都有新衣服換,哪怕是翻新的,我們也喜歡。

年味最濃的時刻當屬三十中午的那頓飯,家家戶戶比著吃,一桌的飯菜不吃,看著就飽了,這頓飯,年年都是媽媽主灶,選單在媽媽心裡,味道在媽媽手上,恰好的時間,中午十二點,爸爸會帶著我們準時放響第一掛鞭,要不是因為我對鞭炮有了那種恐懼,這活就應該是我的,就不必用爸爸代勞了。

忘了是我幾歲那年,就是因為放鞭炮,害得我整整一個年都沒出屋,也是那頓飯,我逞能要自己出去放鞭炮,一掛小鞭放完,我又點了一個二踢腳。我點完後,像往常一樣,躲在了一邊,等著,可是等了半天,只聽見了一個響,我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響,我以為是滅了呢,就探過頭想看個究竟,結果,戲劇的一幕發生了,一聲悶響,我的臉瞬間就像被燒完的木炭,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哭著亂串,洗去灰塵的臉,沒用多長時間,滿臉的水泡,眼睛都是紅的,疼不疼,在這我就不說了。

吃過了半夜那頓餃子,才算是真的過年了。

每年年三十這天,吃過中午飯,媽媽都會叫爸爸把水缸擔滿,媽媽說,至少三天不能擔水,不能動笤帚,所以,這也就成了爸爸的習慣。

除夕夜的餃子,媽媽總是包芹菜餡的,她說:一家人吃了,下一年都能勤勤懇懇的,這樣,才能過上好日子,而且,每一年包的餃子裡都有一枚硬幣,預示著,誰吃到了,誰就是有福之人,可惜,這份緣份總是與我失之交臂,煩惱也沒用,這就是命,還好,我吃的挺飽。

七年級拜大年,當屬春節最溫暖的畫面,這也是整個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那些熟悉的畫面,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可是,和現在通訊發達的時代相比,那一聲聲祝福的問候中,讓我們看到了人與人之間的那份厚重的情感,簡單的語言雖說沒有現在那麼時尚,可你就沒有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前行嗎?

雖然,一條簡訊,可以千里萬里,可這沒有了溫度的問候,你就沒有感覺到有些冰冷嗎?

一年年,年復一年,年的味道一年比一年淡泊,新春的祝福一年比一年遙遠。也許,是富足的物質生活沖淡了我們心靈的沃土,靈魂的故鄉一天天開始變得貧瘠,三百六十五個日夜,我們只要這一天的祝福是溫暖的,這不算是奢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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