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的散文

葉子輕倚在深秋的窗前，看窗外那一樹樹的落葉隨風飄舞。懷想著那《秋葉的吟唱》：“愛如秋葉飄零，飛緒凝愁結霜。愛如一首秋歌，隨風輕唱離歌。葉子的飄離，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梅子在葉子的空間日誌評道：“即使沒有風，葉子依然會離開，這是生命！生命的終結時，離開與留下都不會讓葉子來選擇的，只是最終的歸宿不同。生命中，我們每個人都是匆匆的過客，只有葉子和樹，周而復始，不知疲倦！和風沐雨，是葉子和樹的生命相依，是千年以來被人們忽視的最忠實的愛情。”荷塘說：“在風的懷抱裡，落葉是這季這樹最美最痛的飛翔！然,葉子和樹，就如梅子所說的，周而復始，不知疲倦地，生生不息，縱然飄落，化作春泥更護樹。”常公子更逗：“葉子的離去－－是根惹的禍！因為落葉歸根!”葉子不禁地捂嘴失笑。葉子總愛在閒時塗鴉著這漫不經心的文字，朋友們也樂意在她的空間日誌裡點評唱和。哈哈，這秋葉飄零竟也惹出如許閒愁和經典來，這真是一枚神奇的“葉子”。更神的事發生了，葉子在這個美麗的秋日，有了一場美麗的邂逅。

葉子走出門外，嚮明和路的明和園那片林子走去。秋風舞落葉，思緒漫漫飛。葉子輕踩著落葉，俯身撿拾一枚秋葉，紅紅黃黃的葉子，脈絡依然分明，卻斑駁著歲月輕痕。這枚掌心的葉子彷彿是那秋心般，在秋風瑟瑟中，訴說著這季的感傷還有淡淡的憶念。

在這樣落葉飄飄的時節，葉子總喜歡手捧本《秋歌》細讀著，斜倚在一棵秋樹下，坐在秋葉堆中，斜陽從稀疏的枝椏照在葉子的身上，彷彿為她披上了夢幻般金色的外衣。

蕭靖，這個帥氣的男孩，平日裡，是沒有這份閒情雅趣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作祟，在這個秋風瑟瑟，秋意濃濃的午後，也來到了明和園這片林子。慢步輕踩著腳下“沙沙”作響的落葉，心頭湧起無限愜意來。秋天的夕陽如血，暖暖地照進林子裡，令那些紅紅黃黃的葉子，發出閃閃的金光，煞是好看。嘿嘿，真是沒白來，這秋日的樹林竟是這樣美麗！蕭靖這樣想著的時候，有風從雙肩掠過，一片落葉飄下落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觸碰，仿如秋天的手撫過他的臉頰，不禁秋意盈懷。蕭靖就這樣思緒如落葉飄飛般，腳步輕快，他歡快地吹起口哨來。落葉“沙沙”伴著動聽的口哨音，仰頭，看見秋天正在枝頭唱著秋歌，天高雲淡，秋風正爽，雲淡風清。一如蕭靖這秋日午後的心情。

“哎呀，誰走路不長眼！踩到我了！”葉子不由得縮起了那埋在秋葉堆裡的.雙腳。蕭靖也一個踉蹌，差點被絆倒。“你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地方，怎麼會跑出一雙腳來絆人呢？”這蕭靖也是氣惱地說。這兩人不由得對看了一眼。葉子見這人，踩到別人了，卻居然還有這般謬論。就哼地一聲，不理他了，繼續埋頭看她的《秋歌》。這蕭靖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好，他看著葉子，飄逸的長髮隨秋風輕飄，卻遮住了她好看的臉頰。落日的餘暉，灑在葉子身上，秋風剪出了葉子如夢般的身影。蕭靖也找一棵樹席地坐下，撿拾起一片葉子凝眸看著，也不時欣喜地盯著對面女孩兒看著。嘿嘿，這真是個美麗的邂逅，蕭靖又天馬行空了。

葉子總覺得怪怪的，見這陌生的男子，手中居然拿片葉子在玩，好像還在用筆沙沙地寫著什麼。還和她相對而坐著，葉子用眼角瞥了下他，微轉了下身子，繼續看著她的《秋歌》。“還記得那個秋季，我們同遊在一起，我拾起一把紅葉，你採了一束蘆荻，山風在樹梢吹過，小草在款擺腰肢。我們相對注視，秋天在我們手裡。你對我微微淺笑，我只是默默無語，你唱了一支秋歌，告訴我你的心跡，其實我早已知道，愛情不需要言語。我們相對注視，默契在我們眼底。”葉子好喜歡這些句子裡的意境，好喜歡這支秋歌，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握了一把紅葉，和喜歡的愛人，奔走在山風中，同遊在秋季裡。

葉子正沉浸在這《秋歌》中，只聽見對面那怪人問“哎，你叫什麼名字？”葉子指著它手中的葉子心不在焉說：“葉子。”“啊？什麼？你要啊？給你。”“葉子啊，你啊什麼啊！真是的。”“呵呵，哦，你叫葉子，我以為你說要我手中這片葉子，你好，小葉子，我叫蕭靖。”“嗯，你也好。”這葉子也好奇怪，平時她不愛搭理別人的，今天是怎麼了，居然對著這陌生男子有問有答的。“葉子的飄離，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蕭靖手託著那片葉子，唸唸有詞道。葉子一聽，就想發笑，想起了常公子的妙語：“葉子的飄離，是根惹的禍！因為落葉歸根！”“哈哈哈”，葉子說完捂嘴大笑著，那蕭靖也大笑起來了。“真逗，牛！”

有些人，認識好久，卻陌生得很，有些人，剛初見，卻如舊識。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了。“你看什麼書？這麼入迷？”“秋歌。”蕭靖這兩年青人，就這樣在這個秋日落葉飄飄的午後，淡淡地問答著，平水相逢且相識了。

一輪紅紅的落日西斜，慢慢地沉入天際的山那邊。秋風吹來，只覺得讓人不禁地打著寒顫。葉兒起身，拍拍身上的落葉，彷彿抖落了那秋的寒意。“走了，再見，蕭蕭。”這葉子總是喜歡把人的姓兒變為名兒叫。“去哪啊?小葉子？”蕭靖急忙也起身，學著葉子的樣兒，拍了拍身上。“回家啊。”“我有車，不介意的話，送你。”“嗯，不用啦，我就在這附近。”“那就送一段嘛。”這個蕭靖，不知哪來的熱情，生怕這個初識的葉兒就此飛出了自己的世界似的。“嗯，好吧，你不介意的話，就陪我走一段。”

蕭靖和葉兒一同走向公園的出口，極目遠眺，山接斜陽。腳下踩的都是“沙沙”作響的秋葉，紅紅黃黃的落葉，在秋天的風中，漫天飛舞著，落入凝翠流金的湖中，像一隻只飄蕩的小船兒。這境況，竟是宋代詩人范仲淹筆下的上半闕：“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秋天美麗的邂逅，秋日餘暉映照著這對有緣人，把他們的影子拖得好長好長，彷彿為他們披上了件夢的衣裳。夢裡正唱著那支美麗的秋歌：“還記得那個秋季，我們同遊在一起，我拾起一把紅葉，你採了一束蘆荻，山風在樹梢吹過，小草在款擺腰肢。我們相對注視，秋天在我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