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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隨想作文

鄉間雨後,泥濘的小路,一片土黃色蔓延起伏,清晰而又模糊。踩著一雙白球鞋,飛濺起一片片黃色的泥土,依附在鞋上。我踏著它,“噠噠”地向前跑,期待著,那個溫暖的懷抱。

黃色隨想作文

到了村口,外婆一把抱起我向家走去。我安靜地伏在外婆的肩膀上,腦袋在外婆的肩膀上一如既往地準確找到了那個最舒服的位置,一雙手本能地緊緊抱住這個親切而滄桑的身體,而一雙黃色的“白”球鞋卻在外婆的衣襬上蹭啊蹭,把外婆的黃布衣更染出了一絲俏皮、一絲活力。“囡囡,累不累啊?”“不累!”儘管我奔得氣喘吁吁,可在外婆的肩膀上,我卻沒有一絲疲憊。

外婆向前走著,她那不怎麼高大的身軀卻顯得厚實而有力。

眼前的小路一片狼藉,黃黃的泥土在雨水的調和下變得溼滑、坑窪、凌亂不堪,外婆那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格外清晰。她的腳印在這漫長的泥路上猶如一個個深深的牙印,在這片土地上一輩子的生長、勞作,品嚐過的大半人生,都使她難以忘懷,以致她的臉,她的手也變得黃黃的了。這一片親切的黃色猶如我的血液在體內溫婉地流淌著,與外婆的黃色的血液融匯在一起。道路邊一點點綠色對這片黃做了一個和諧的陪襯,厚重的黃泥土更是踏實而不像嬌嫩的綠色那般輕佻,和我那一身土黃色的外婆一般樸實,親切。

到了家,外婆輕輕把我放在椅子上,撣去她衣襬上的泥土,接著一雙滄桑的老手便剝下我的鞋在院子裡洗刷著。泥土在外婆的洗刷下漸漸消去,不見痕跡,球鞋漸漸露出它的本色,那一片黃也漸漸成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回憶

如今,我再走上那條泥土路,已無處可尋那個溫暖的懷抱。我在這條黃色的,充滿外婆的身影的路上,瘋狂地奔跑著,白色的球鞋已被完全地染成濃重的土黃色,而我卻悵然若失。如今,我再走上這條土黃色的道路,和著道路旁零星的綠,尋找那個黃色的背影,而直到外婆家中,也再不能彌補上那個土黃色的空缺,只剩下白球鞋上黃泥土的幽然一嘆。

我不情願地蹭著腳,想颳去那層牢牢黏住鞋面,緊緊揪著我心的土黃色泥漬,行。不覺已然花開六度,伊人如花。

太后60壽辰,宮裡每個人異常忙碌。

壽宴那天,所有後宮嬪妃均須到場同樂,那個高坐官闈的女人,終得一見了。

與姐姐及眾妃進了殿,垂首行禮。耳邊絲竹笙歌,眼前軟眸笑靨。我站在一方繁華中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應對,只得將頭深深低下,暗自凌亂。這時一個遙遠而淡定的聲音傳來,越過一切。

“抬起頭來,不必那麼拘謹。”

抬頭便撞上他的雙目,在神色凌厲的太后身旁,他的眼神寫滿不屬凡事的孤獨與幽遠。他認真地望著我,淡淡微笑,那笑容似曾相識,溫暖人心。原來付出六度春華終於在此時相遇,心中的幸福如潮水般洶湧。

萬人之上的皇帝,於我只是深愛的男子。每個星河燦爛的夜,挽臂點數星斗,吟詩對句。從他的瞳仁中凝視自己,是美好的樣子,安穩的樣子。只是他眉宇間的疲憊與沉鬱依舊揮散不去,他對我說:“珍兒該做的我又何嘗不想做,戰事四起,我又何嘗不想阻擋煙塵,然而太后的力量如此強大,我只能被淹沒,成為一個名義,珍兒我終究是不夠勇敢。”

我痛苦地望著他深遂的眸子,內心沉浮。如何,讓我以明媚的姿態照亮你的憂傷,讓我用最柔軟的心填補你的空洞。更加努力地開朗,我真心絕決地付出全部。於是,宮女們傳說,珍妃寢宮,夜之奢靡無可比,燈火煌煌若天境。誠然,只是與他撫琴吟曲,誦詩對弈,講小小的故事,聽他夜夜的心事。我盼望他不自由的靈魂可以釋然,期待他的目光能夠變得堅強明亮,期待我們像平凡的夫婦般,無所顧忌地相愛。

然而我忘記了什麼是人言可畏,什麼是宮闈之爭。一個單純的愛字在謠言中飄搖,還是蒼白無力。

殘陽如血的黃昏,未見他歸來的身影,倒是迎上一張孤傲的臉——大清國真正的`國主——太后。望著這個困住我愛人的女人,我第一次不再害怕,就那樣迎上她寫滿冷凜的眼神。為了他,我要勇敢,要堅強。我什麼都不畏懼。

甚至是“褫衣遷仗”這樣的恥辱,也可以接受。疼痛蔓延全身,但看著他的時候我微笑,笑得由衷而安和。他握著我的手喚我,看到他的眼角閃爍,有淚。

“珍兒我累了,讓我們走遠些,等你好了,我們去遙遠的地域做平凡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答應我堅持下去,成為名垂千古的君主,不要因我放棄任何東西,珍兒不想成為你路上的羈絆。”

窗外菊意正濃,沒有人知道我偷偷地落了眼淚。

幾年苦澀攜裹幸福的時光越過紫禁城,他幾次的變法均被覆滅,而我亦終被太后以“誘導皇帝”的罪名貶入幽暗的冷宮。

不再有琴,不再有畫,不再,有他。

開始懂得母親與姐姐的眼神,似是我命運的讖語。

站在塵埃四起的小樓窗前顧盼,似是亦望見他,低靡地等我照顧。原來,想念一個人,是畢生困頓。

但確乎是在最美的光陰遇到他,愛上他。年華至此,圓滿已無嘆息。

戰火終於蔓延到了官內,一片慌亂。我安靜地傾聽,安靜地思考,安靜地疼痛,他的江山,他用心愛著的國土,怎就這樣失去了?

太后攜一大隊人倉皇出逃,當日的威嚴盡失。臨行前,她當然沒有忘記我。

又一次撞上他的眸,深深淺淺的目光中是相思與不忍。他站在她身後,淒厲地哀求。他流了那麼多淚,但已遲了。我深知,就這樣吧,停息下來,最後輕聲道別。

望著他,笑得滿足燦爛,看他為我難過心疼,何以如此刻這般幸福?

這口井一直很孤單,井水冷冽刺骨,常年幽暗不可見底。縱身躍入的時候,我聽到官牆外列強馬蹄踏碎山河,聽到母親夢中喚我的囈語,聽到他絕望的嘶吼劃破長空。

天北一角紅微薰,正是出生時的氣兆。想起這些年頭勿勿的回憶,它們鮮活如昔,伴我入歸途。

壬此刻,永遠。

珍妃,光緒帝寵妃。13歲入宮,19歲晉封為妃,因善解人意,堅強開朗而得到光緒寵幸,卻也因各種原因招致慈禧的嫉恨。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慈禧出逃前將其投入井中致死。終年25歲。

你看,歷史能為一個真情女子做的,也只有廖廖幾筆。都不過春紅謝匆匆。後記

天邊金掌露成霜,雲隨雁字長。

綠杯紅袖趁重陽,人情似故鄉。

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

欲將沉醉換悲涼,請歌莫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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